……
“他们怕不是傻子,抢着花大价钱买一个人回去,有这些钱能买多少大米,人买回去还得费粮食养着。”楚攸宁从风儿手里拿过一包果脯,边吃边投喂归哥儿。
她刚才想的是既然对方挑战在先,那就别怪她把人当战利品带走,才没想过要花钱买呢。
归哥儿靠着公主婶婶的腿,一双眼看得眼也不眨,果脯送到嘴边就张嘴。跟公主婶婶出来果然很好玩,居然有抢人大戏看。
程安+风儿:……
越国人要是知道他们拿来卖的那个女人在公主眼中还比不上一斤粮,不知道会不会气得昏过去。
唔,是不是在公主眼里,他们也是费粮的?
陈子善和裴延初就这样把越国人撂一边叫起价来,越国人还从来没被庆国人如此不放在眼里过,脸色很阴沉。
“你们敢买我越国的女人当仆人?是想凌驾于宗主国之上了吗?”为首的大肚男冷笑问。
原本还争得起劲的两人停了下来。
陈子善犹豫了下,想到他爹宠妾灭妻,这样的家不亡还留着干嘛。
裴延初则是想到这是沈无咎吩咐的,打死也得买。
“你们不是把她卖了吗?我买又有何问题?难道越国有出尔反尔的习惯?”陈子善梗着脖子道。
裴延初:“就是,从一两银卖到三十两了,知足吧。”
那越国人看这两人当真不怕死,阴恻恻地笑了笑,目光忽然看向边上的楚攸宁。
这女子长得尤为娇俏,杏眼桃腮,纤纤玉指拿着果脯往樱桃檀口里送,有种勾人的憨媚。
哟呵!她还朝他看过来了,比起周围这些人愤怒屈辱的样子,她吃得很惬意,一双猫儿般的眼眸灵动透亮,怕不是个傻的。
傻楚攸宁发现越国人充满恶意的目光落在身上,她才赏脸看过去。这目光可不就跟看上了块肉一样吗?不对,她看肉的目光可是很真诚热切的,这个有点恶心。
正想做点什么的时候,那越国人指着她说,“想买可以,用她来换。”
楚攸宁:……那句话怎么说来着?吃瓜吃到自己身上了。
程安:!!
要完!到底还是对上了,他是以下犯上把公主扛走比较好,还是劝越国人离开比较好?
风儿也急了,挤上前挡住她家公主的美貌,狠呸了声,“癞蛤蟆想什么天鹅肉呢!还不快收起你的狗眼!”
楚攸宁挑眉,没想到这婢女是个辣妹子。
本来大家的关注点都在一两银女子身上,这会全都看向楚攸宁,然后发现确实比地上的女子好看,贵气不说,还比一两银女子年轻貌美,正是介于青涩与成熟之间,这样的女子有种别样的滋味。
裴延初虽然算起来也是楚攸宁的表哥,但他并不认识攸宁公主。一是攸宁公主没出过宫,二他作为庶子的儿子,也没进过宫,自然不认得攸宁公主,沈无咎成亲当日他是去参加喜宴了的,新郎官没在,洞房也没得闹,也就没机会见着公主长什么样了。
大家看着这么个娇软乖巧的姑娘,只觉得造孽,有好心点的悄悄让楚攸宁快跑。
“公主婶婶,那个人是说要买你吗?”归哥儿跟楚攸宁一路吃吃喝喝下来,胆子可大了不少,抓着楚攸宁的手摇了摇。
稚嫩的一声“公主婶婶”让在场所有人都怔住了。
公主?
是他们以为的那个公主吗?他们庆国的公主?
楚攸宁伸手撸了把归哥儿的小脑袋,“不是买,是换。我的身价居然连一两银子都没有。”
众人:……
现在是在乎这个的时候吗?
“原来你是庆国的公主,那就不用换了,庆国的公主本来就是供我们越国享用。哈哈……”
嚣张狂妄的声音,猥琐放肆的目光。
但凡庆国人都攥拳愤怒不已,这是改变不了的屈辱。越国仗着强大的武器,肆意欺压其他三国,其中庆国为最,虽有盟约在,但是毁不毁约还不是越国说了算。
“我猜猜,上一个嫁去越国和亲的是大公主,你大姐吧?真是可惜了,才嫁过去两年就病死了,本王还没厌了她呢。不过,是你的话,肯定能活更久。”
本王……
这就是越国来挑公主去和亲的王爷?
大家不由得后退一步,得罪越国人和得罪越国王爷还是有区别的。
楚攸宁从原主记忆里找到大公主的相关记忆,大公主比原主大五岁,是景徽帝的第一个孩子,是景徽帝为帝后第一个去越国和亲的公主,据说嫁的还是越国豫王的第二任妻子。
就是这么一个脑满肠肥,目光污浊的男人?时隔五年也不知道现在娶的是第几任妻子了,越国让他来挑公主,羞辱的意味不要太浓。
既然是这个人来挑公主,那原主前世里,四公主嫁的岂不是这个男人?原主后来去越国投奔四公主,然后想跟四公主抢的也是这么个男人?
这怕不是眼瘸了,抢这么个男人,丧尸都比他好看。
“只要公主跟本王回了越国,本王定会好好疼公主。”豫王见楚攸宁盯着他看,便走过去抬手要去摸她的脸。
就在大家以为这位娇娇软软的公主要被吓哭的时候,就在那礼部郎中想上前打圆场的时候,就在裴延初认出归哥儿是沈无咎侄子,想上前帮忙的时候,刚才狂言浪语的越国王爷突然整个人倒飞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