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乔洗完碗出来的时候,江舫南已经离开了。
她看到坐在客厅的江漠,走过去,忍不住问他:“你爷爷怎么会知道我住在这儿?”
江漠默了下,冷静的解释说:“之前跟他提到过。”
南乔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好奇的问:“爷爷年轻的时候是不是当过军人?”
她刚刚看江舫南的坐姿站姿都十分挺拔,像是训练过,目光威严,给人一种不怒自威的感觉。
江漠淡淡的嗯了一声,没说什么。
第二天,江漠收到了警局打来的电话,方卉醒了。
天还没亮他就赶去了医院。
之前的下属正在给她录口供,从玻璃窗看进去,女人躺在病床上,脸色苍白,眉目紧蹙,看得出来应该不太配合。
果然,下属出来后,看到江漠,轻叹了一声:“她什么都不肯说。”
江漠抱臂看了她一会儿,然后开门进去了。
方卉躺在病床上就如同一具死尸,静静地,没有任何的动静。
听见脚步声连眼皮都不抬一下。
江漠拉了把椅子坐在了床沿,双腿交叠,平静看着她。
久到江漠差点以为她哑巴了,终于听见方卉轻轻沙哑的说:“我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不记得了,你们不要再逼我了。”
江漠微动唇:“除了对你进行家暴以外,我们现在手上没有任何的证据可以证明何志成是杀人凶手。”他停顿了下,眉目淡淡:“当时把你从何志成手里救回来的民警,在这次事故中殉职了。”
闻言,方卉的睫毛明显颤了颤。
江漠继续平静的说:“你跟了何志成这么久,应该了解他的性格,等到时候警方证据不充足把他释放以后,你觉得他会放过你吗?方卉,你现在告诉我们真相,我们还有机会帮你。”
“你见过何志成的手段,他已经丧心病狂到在马路上制造事故,你觉得还有什么事情是他做不出来的?”
方卉沉重的闭上眼睛,有泪水从眼角滑落。
想起之前何志成对她做的暴行恐吓,她似乎还心有余悸,再一次睁开眼睛的时候,眼底一片猩红:“我该怎么做?我到底该怎么做?”
江漠抿唇,告诉她:“把你知道的一切都说出来。”
方卉终于松口了。
下属已经进来为她做口供。
江漠站在窗口的位置,听着他们一问一答,脸上始终平静。
过了一会儿,他突然听见方卉说:“对了,上个月何志成还带我去过一家茶馆,见了一个男人,但是很奇怪,那个男人从头到尾都没有露面,回来的时候,何志成喝醉了,我从他嘴里套话,只知道那个人姓霍。”
江漠一顿。
他回过头,看向方卉:“他们只在上个月见过一次吗?”
方卉点了点头。
江漠又问:“哪间茶馆?”
“市区新开的那一间。”
江漠回去之后调查了下,发现那间茶馆在霍氏集团旗下,是他们新开的产业。
如果方卉口中那个姓霍的男人就是霍闫,又或者是霍中南。
那霍家跟何志成到底是什么关系?
利益?还是非法勾当?
江漠合上电脑,眉头褶皱渐深。他起身去倒了杯水,然后走去阳台给南乔打了一通电话。
南乔这几天忙着实习的事情,大部分时间都待在医院。
电话很快通了,南乔略显疲倦的声音响了起来:“江漠,你怎么还没有睡?”
已经凌晨一点了。
江漠知道她今晚值夜班,所以才会打电话跟她说说话,好像听见她清脆的声音,就可以平复内心的浮躁。
两人聊了一会儿。
南乔随口提起了今天发生的事情:“对了,上次我们在岸城碰见的那个男人,今天我在医院又看见了他,好像是肺炎感染,现在就住在医院。”
闻言,江漠眉目一沉。
他声线紧绷:“他有找你吗?”
南乔愣了下,奇怪:“他为什么要找我呢?”
江漠一怔,揉了揉太阳穴,意识到自己太过紧张,低声,转移了话题:“没有,明天早上我去接你。”
“好。”
南乔默了下,迟疑的问:“江漠,我们现在是什么关系?”
江漠闻言,哼笑了一声:“你觉得我们是什么关系?”
南乔不清楚,也不确定江漠是不是因为他们发生了关系,所以才会想要负责。
她久久不说话。
江漠好像洞悉了她在想些什么,勾了勾唇:“南乔,我不是随便的人。”末了,补充了一句:“你是第一个,也是最后一个。”
话落,南乔心里一阵暖意流窜而过。
她笑了下,调侃了一句:“以前怎么没有发现你这么会说话?”
“那要看是遇上了谁。”
……
隔天,南乔换了衣服,推着车子去病房发药,路过霍中南的病房,犹豫了几秒,还是进去了。
霍中南听见声音,缓缓睁开了眼睛。
看见是她,瞳仁一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