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紧紧追随在车后的江漠,在看到冬夏被人从车上丢下来后,及时刹住了车,赶紧下车上前查看女人的伤势。
幸而因为刚刚的一阵枪声马路上车辆不是特别多,冬夏从车上被丢下来后持续滚了几圈,头部和四肢多处触目惊心的擦伤,所幸并无大碍。
她躺在地上,身体每个部位都传来了阵阵的痛楚,刺激着她的脑神经隐隐作痛。
她还没有缓过来,眼前一片眩晕。
江漠已经过来将她扶了起来,他皱着眉,低声问:“你怎么样了?”
冬夏的心思根本不在自己身体的伤势上,她回头看向已经驶离视野的面包车,面部担忧:“他们要带陆河去哪儿?”
江漠微微抿唇。
周井然的目标一直都是陆河,这次他费尽心机整出了这么多事来,怕是也已经准备好了退路。
他回过神,看向满身伤痕的冬夏,抿唇:“我先送你去医院。”
冬夏摇头,拒接了他的好意,面色苍白,急切道:“不用管我了,你们快去救陆河。”
江漠撞上她惴惴不安的眼神,默了三秒,告诉她:“他不会有事的。”
冬夏一怔,眼神有些飘。
可为什么,她的心里头还是这么的不安。
江漠难得耐心的劝导她:“他就算不为自己,为了你,也一定不会有事,你放心吧。”
而且现在警方大方面的追捕搜索,周井然要躲开警方的视线,必需要有一个很隐蔽的地方把人藏起来,还有一时半会儿,他是没有时间去处理陆河,他还要躲开警方的追踪。
所以短暂间,陆河一定不会有事。
江漠回过神,语气又变得有些玩世不恭,半开玩笑道:“还有,我这次回来是收钱做事,如果他回来看见你这一副模样,算我保护不全,一定会扣我钱,所以赶紧走吧,带你去医院。”
冬夏眸色复杂,迟疑了一会儿,到底还是妥协了。
她现在不知道能为陆河做些什么事情,目前唯一能为他做的,就是好好保护自己。
这次如果不是因为她太过大意,就不会让周井然他们有机可乘,还一次性连累了那么多人。
如果陆河有个三长两短,她一定不会原谅自己。
……
郭婉茹收到了消息,赶到温如舟的私人诊所,看到病床上毫无生息的傅贺远时,眼泪直接哗哗的掉了下来。
她坐在床畔的位置,紧紧抓住男人冰凉的手,几度哽咽:“怎么会这样,他怎么会变成这样?好端端的为什么会受到这么严重的伤?”
温如舟笔直的站在床尾的位置,平静的解释:“傅先生的脑部受到了两次致命重击,颅脑受损缺血严重,手术过程中我已经替他清理干净血块,但能不能醒过来,还是个未知数。”
郭婉茹心头一惊,面色苍白,喃喃道:“也就是说,他很有可能一辈子都醒不过来是吗?”
温如舟没有说话,算是间接的默认了。
见状,郭婉茹一下面如死灰,眼眶通红,眼泪在里面打转,却迟迟没有落下来。
她的身体愈发的冰冷,无法想象自己往后的生活该要怎么度过。
适时,一阵铃声打破了病房内的沉寂。
温如舟走出去了走廊外面接电话,电话是沈一航打来,跟他说了下今天的具体情况。
他在听到陆河下落不明以后,眸色微微一沉。
他抿紧唇,刚想说些什么,抬头就看见门外面走进来了一抹熟悉的身影,微微一顿。
“好,我知道了。”
挂断了电话,温如舟走了过去,站定在冬夏面前,上下打量她。
女人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样,眸子微暗,额头和身上多处擦伤,特别是白皙的手臂上,一条一条刮伤触目惊心。
他的视线落在了门口的江漠身上,后者正在接电话,察觉到他的注视,看了一眼过来,然后就离开了。
他收回目光,什么也没有问,淡淡道:“跟我来。”
冬夏沉默不语的跟着他。
她在经过一间病房看到里面的郭婉茹和傅贺远时,脚下一顿,又恢复了常貌,跟了上去。
她走在后面,默了半响,问了一句:“他怎么样?”
温如舟知道她指的是谁,推开门,往里面走,头也不回的告诉她:“醒来的几率不大。”
冬夏一顿,她想起在旧工厂被绑架的时候,周井然给傅希林看的视频,她也看到了一些,两棍敲在头部,都是致命伤,不死也只能变成植物人了。
她坐在椅子上,任由温如舟替她处理伤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