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家三个少爷都长得很帅好吗,大少爷可是律师界鼎鼎有名的江宣啊,他接手的案子不论大小从来就没有败过诉。”
“还有那个二少爷江齐,在校的时候就到处去外面找人投资,自己创业开公司,还没有拿过家里一分钱。”
“不过这个小少爷看起来很眼熟啊。”
“诶对,他不是前阵子那个视频上打人的警察吗?怎么变成了江少爷?”
“对对对,就是他,他叫什么来着……”
“江漠啊,我听说桐城很多金融圈内的大人物都特别怕他,他的外号好像是叫疯狗来着,只要被他咬上了就逃不掉了。”
“是他是他,我就说怎么看起来那么眼熟。”
……
七嘴八舌的议论声已经渐渐远去了。
南乔站在原地,久久没有回过神。
还是沈遇言拍了拍他的肩膀,她才倏地清醒过来,赶紧掏出手机。
网上现在到处都在流传记者会上的视频。
视频内,男人坐在台上,西装革履,丰神俊朗,台下的记者在不停的发问,他的眉骨之间酝酿着丝丝的不耐烦。
这不就是江漠吗?
南乔的瞳仁明显缩了缩。
她没有想到,几天不见,江漠竟然会摇身一变,变成了高高在上的江家少爷。
他们两人之间,现在是隔了一条银河的距离。
难怪他一直要推开她,原来是这样,原来是这样……
沈遇言的目光落在视频上,他在看到江漠的时候,明显怔了怔。
随后抬眼,看到女人的脸色十分的难看,目光变得有些复杂,低声问道:“南乔,你没事吧?”
南乔愣愣的抬起头,她对上沈遇言担忧的眼神后,反应了过来,牵强的扯出了一抹弧度:“我没事。”
她收起了手机,一脸不在意的样子:“走吧。”
见状,沈遇言及时拉住了她的手腕,薄唇紧抿。
南乔停了下来,她回头看向身后的男人,茫然的问道:“怎么了学长?”
沈遇言紧紧的攥着她的手腕,他默了半响,英俊的脸上覆盖了一层郁色,直言问道:“喜欢他吗?”
他的问题十分的直接,没有一丝的委婉。
南乔的身躯明显一怔,随后低低的笑了起来,没有隐瞒:“喜欢。”
她意外的坦诚。
沈遇言原本以为她会撒谎,可是她没有,她说了,喜欢。
心脏顿时像是被无数只蚂蚁啃噬,密密麻麻的疼痛很快就遍布了全身。
他怔了几秒,松开了攥着女人的手,眼色沉郁复杂。
南乔的脸上没有任何的表情,她沉默了良久,勾了勾唇:“可是以后不会喜欢了。”
沈遇言一愣,还没有反应过来,女人又说:“不会再喜欢了。”
与其同时,另一边——
警局内的液晶电视上也在同步播放着记者会上的直播视频。
以往这个时间点警局内都是一阵鸡飞狗跳,十分的忙乱嘈杂,可是现在却异常的安静,甚至安静的有些诡异。
所有的人都停下了手头的动作,一动不动的盯着电视看,有的嘴巴微微张开,呈“O”字形。
刚刚被扣押回来的几个嫌犯原本还在挣扎反抗,突然看见所有警员都安静了下来,不知为什么,也跟着噤声了。
不知隔了多久,有人默默的出声打破了这份诡异的沉寂。
“电视上的人,怎么跟江哥长得那么像,名字居然也一样诶。”
“你是不是傻,他明明就是江哥。”
“可是他为什么会坐在那上面?大伙儿,如果我的阅读理解没有问题,江哥就是江氏集团的少爷对吧?”
“好像是这样没毛病。”
“哦,原来江哥就是江氏集团的少爷……”
话音刚落,所有人面面相窥,默了三秒,同时发出了一道震惊的惊呼声。
“卧槽卧槽卧槽,江哥就是江氏集团的少爷!!”
“妈的,江哥之前欠我钱的收据呢,我的收据呢,我要发达了我要发达了。”
“卧槽,老子之前还跟头儿睡过同一张床呢!”
“滚滚滚,我还跟江哥用过同个杯子呢……”
“局长!”
顷刻一瞬,空气内喧哗嬉笑吵闹的声音戛然而止。
所有人笑容一僵,同时转身看向了不知何时回来的局长,他脸色十分的难看,就站在人群最后,死死的盯着电视。
有人察觉到局长的神情不对劲,开口小心翼翼的询问:“局长,您没事吧?”
局长的视线已经从电视上收了回来,他的眼神变得有些涣散,气若游丝的问道:“电视上的人,是江漠吗?”
空气寂静的几秒。
所有的人不约而同的点了点头,如实的回答:“局长,是江哥没有错……”
话音未落,只听见“扑通”一声闷响,局长直直倒在了地上,双眼翻白,晕了过去。
“……”
有人已经上前去把人扶了起来,后面有人发出了阵阵惋惜的声音:“现世报啊现世报。”
*
人山人海的大广场。
傅希林带着一顶鸭舌帽,站在吵闹的人群中央,看着广场大荧幕上的新闻。
现在警方正在四处的通缉傅贺远。
傅氏集团已经被查封,资金冻结,公司内部的员工也在进行彻查。
她面无表情的看了一会儿,听见人群里面有人发出了议论的声音。
“唉,听说这次牵扯了几起的命案,没想到之前傅家二小姐的丑闻刚消停不久,傅家又出了这种事情。”
“是啊,傅贺远之前还经常做善事来着,真的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居然这么歹毒。”
“幸好傅贺远的继女没有跟他们同流合污,嫁给了一个好人家,她也是可怜了,母亲另嫁,居然遇上了这样的家庭。”
“没错,傅家人真的是作恶多端,也活该有这样的报应。”
“你们听说了吗,傅家二小姐早已经跑路了。”
“我知道我知道,网上之前就有人说她是装疯卖傻,现在我是信了,她肯定是早就知道了傅家会出问题,所以提前跑路了。”
“真的没有想到她连自己的亲生父亲都可以抛弃,唉,家门不幸啊。”
难听的言语不断的涌入耳畔,傅希林的呼吸徒然变得十分的急促阴沉。
她紧紧的握紧垂在身侧的手,压低帽檐,转身离开了嘈嘈杂杂的广场。
傅希林在街上走了一会儿,终于找到了一处公共电话亭。
她按了一串号码,眼神下意识警惕的四处乱瞟。
电话很快通了。
一道熟悉又陌生的女音,掺和着丝丝的疑惑响了起来:“喂?”
傅希林蓦地一怔,捏紧了话筒。
女人又不耐烦的“喂”了一声:“谁啊?”
傅希林平复了一下情绪,这才缓缓的开口:“是我。”
话落,电话另一端瞬间安静了下来。
傅希林眸色闪烁,忍不住扯开了唇角,阴阳怪气道:“周小姐,我真的没有想到,一直躲在我背后的人,居然是你。”
另一边,周梅听见她的话,浑身一震。
她刚刚从手术台下来,整个人十分的疲倦,看到陌生的号码也没有丝毫的防备,直接接听了,所以更别说记得戴上变声器。
她捏紧手机,没有出声。
傅希林玩味的笑了起来,声音尖细:“周梅,你利用我做了那么多事情,到底有何居心?”
周梅面色凝重,事已至此,她也懒得继续隐瞒了,绷唇:“你找我有什么事?”
女人故意避开了她的问题。
傅希林回想之前发生的所有事情,忍不住低低的笑了起来:“周梅,你真的是让我刮目相看。”
她之前有听傅贺远说过,傅氏集团陷入危机的时候,是周氏集团出手相助。
现在想起来,原来所有的一切都是计划好的。
他们都不过是棋子罢了,随时可以弃之的棋子。
思及此,傅希林的脸色变得十分的难看,眸子赤红阴沉,透着凛冽的寒意。
她意味不明的扯了扯唇:“周小姐,如果我去警局自首,说之前许赵承的死,还有后来所有的一切都是你教唆的,你猜会怎么样?”
周梅心脏徒然一沉。
她被气笑了:“你觉得警察会相信你吗?你可别忘了,医院开了证明,你现在可是一个精神有问题的病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