吧嗒。

笔筒自然是没有砸到他身上，而是在他脚下落地开花，里面飞出来的一支笔，倒是在他的衣服上画了很长一条黑线。

“这不是虞艺鸣，学弟吗？”常弘毅像是刚发现他似的，上前拍拍他的肩膀。

虞艺鸣看见他满是笑意的眼睛，就知道被戏耍，没好气用肩膀打掉他的手，“常学长，你还是跟以前一样，喜欢玩啊。”

潜台词就是说你不成熟呗。

可作为一个律师，常弘毅的心理素质会差到哪里。虞艺鸣的话，就跟水淋过鸭子的背，滴水不漏。

他还能笑嘻嘻回答，“那是自然，人生苦短，要及时行乐吗？学弟看起来要比以前好多，不过呢，有句话学长还是要送给你。不是你的，就别肖想，毕竟你现在拥有的一切都是你用命拼来的。可是呢，有的人只要动动手指头就能把你的多年来用血打下的江山给摧毁。”

不愧是常胜将军，三言两语就几乎要把虞艺鸣的心理防线给全部击倒。

“弘毅，你先去忙你的事。”高希明突然开口。

“好，那我就先走咯，学弟。”

常弘毅走出老远，虞艺鸣都还能听到他充满讽刺的笑声，气得紧握双拳，憋着一肚子的火气，却没有办法发泄，平时深情款款的眼睛都被逼红。

他的经纪人尴尬站在一边，不敢为他说半句话。

“高老板。”虞艺鸣调整好情绪，走过去。

依旧忙碌的高希明，头也不抬冷淡应了个嗯字。

平时对虞艺鸣虽然也没有热情，但也会看在他能为公司带来巨大利益的份上，会给他几个笑脸。如今连戏都懒得演了，虞艺鸣想想都觉得无比讽刺。

“我想问为什么要停掉我所有的公告，我要是休息两个月，公司会有很大的损失。高老板为了讨好某些人，要豁出这么大的资本吗？”虞艺鸣的每个字无不都是嘲讽，按理说他没有资格这么说话，但是他控制不住。体内的怒火，已经快要烧尽他的理智，让他看不见经纪人不停的眼神暗示。

他豁出去的勇气，没得到高希明的赞赏，反而招来一顿厌恶。

“你既然知道你得罪人，就该回去好好反省，而不是跑来我这里，对我这个高老板大呼小叫。你来我公司的时间不短了吧，当初我捧你，可不是看在你演技了得，长相不错的份上。所以你该庆幸，你认识了某些人，不然现在你还不知道鬼混在哪个老女人的怀里呢。”

高希明犀利点出虞艺鸣那些不光彩的过往，在没进入谨明传媒之前，虞艺鸣不过是一个长得可以，身高可以，稍微有点演技的十八线男艺人而已。

那时候他要靠着出卖自己，才能拿到一些演男n号的机会。

后来在陪着某个富婆逛街的时候，被谨明传媒的人挖掘，才开始走上一发不可收拾的爆红道路。

“你在说什么鬼话？难道你要告诉我，今天我所拥有的一切都是他给的吗？”虞艺鸣因为愤怒，面容狰狞，眼里有什么可怕的东西快要溢出来。

他旁边的经纪人，都被吓一跳，后退好几步。

高希明放下手头的事情，舒服靠在老板椅上，皮笑肉不笑盯着虞艺鸣看，“没错。”

两个字，就像是刽子手里的刀，砍下虞艺鸣的脑袋。

他却没死，看着自己的头跟身体分开，清楚感受着分离的痛，难受。

“这不可能，不可能，你骗我，你骗我。”虞艺鸣疯了似的冲到桌子前，疯狂扫掉上面的东西。

不管他做什么，高希明始终都是冷眼旁观。在他眼里，虞艺鸣就是一个竭尽全力卖弄自己，为了逗笑别人的小丑。

偏偏他付出努力，别人还不笑，所以心理素质不怎么滴的小丑恼羞成怒了。

虞艺鸣想毁掉一切，但他没有那个能力。不管他努力多少年，付出多少汗水，心血，都撼动不了他想报复的人半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