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伙计还想解释,就见刘掌柜笑眯眯的走了过来:“给两位姑娘赔罪了,是我们大师傅近两日染了风寒,这才耽搁了!”
“你们这么大的店面,难不成就一个师傅?”
“这……”刘掌柜心道,我们的师傅是不少,但那个小儿椅的图纸又被殿下瞧上了,殿下瞧上的东西自然只有他来做了,而且他确实也染了病,已经有五六天没来这里了。
“不瞒两位,您这里要做的都是一些较复杂的物件儿,除了我们大师傅还真没人能做!”掌柜挺直了胸脯。
沈秋檀轻嗤一声,那两个不同的蒸馏机是麻烦些,但一张儿童餐椅要简单的多,只她也不预备再起争执,便到:“既是今日不成,改日也可,可刘掌柜务必要给我个准信,这改日要改到何日……你也知,我们女子出门并不那么便利!”
刘掌柜笑得真诚极了,心里却苦极了,这位姑娘的要求其实并没有什么错处,一言九鼎不是白说的,做生意可不就讲究个诚实守信?今日那椅子没按时交付,已经是失了诚信,若是再定不下个准信儿……
可殿下那里,他还真是定不得!
于是,就见他谄媚的对沈秋檀笑着,心里不知道想了什么,但就是不开口。
木香冷哼:“我们姑娘问你话呢!不行就赔钱!”
刘掌柜眼睛一亮,对啊,可以赔钱啊!大不了赔双倍!殿下的店,不差钱!
他搓了搓手,笑眯眯的道:“这位姑娘言之有理!”
“有理个屁!”
刘掌柜话音刚落,就见一个头发花白、弓腰驼背的老头子走了进来,他身后还跟着一个壮硕的青年人,青年人面如黑炭,手里拿了一把组装好的木椅,细细一看,可不正是沈秋檀图纸所画。
“哎哟,我的老祖宗,您怎么来了!”刘掌柜亲自去扶那老者。
那老者鼻孔冷哼一声:“我怎么来了?我当然是为了我们殿……大师傅,不能做那不守信之事!”
沈秋檀笑道:“多谢老人家跑这一趟了,也辛苦你们大师傅。”
那个青年人生的孔武有力,进来后将椅子放下,便默不作声的立在老者身后。而老者听了深秋秋檀的道谢,不禁抬眼去往,只是隔着白纱隐约能瞧见个影影绰绰的人影儿。
“罢了罢了,小娘子只记得,下回有那好玩的物件,画好图纸直接来我们这里就好!”
沈秋檀点点头,木香把餐椅抱上了马车,两人匆匆上了马车,消失在挤挤挨挨的东市之中。
那老者摸了摸下巴,心道,也不知道这小丫头都是怎么想出来那些怪东西的,偏偏还引起了王爷的兴趣……
今日赶车的还是上回沈秋檀收买的那一个,叫做沈旺,沈秋檀本来还想去酒坊看看,但想起方才所见的老者,便吩咐沈旺直接回了府。
开始他还不觉得如何,刚才上车的一瞬,她突然觉得那老者甚至那个扛椅子的青年人都有些不凡,再仔细一想,那老者头发都白透了,可脸上却光滑无须,还有那声音……
莫非,他是个太监?
什么人家能用得起太?还是这太监已经出了宫,不再是皇宫奴仆?还是原本就是宫里出来的?
沈秋檀觉得事情许是没那么简单,无论是哪一种,恐怕都不是她能惹得起的,没办法,那个店恐怕真的只能以后少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