字迹有些潦草:“……人死了,嘴也要……开,不找到那物,不……回京。”
沈秋檀被困在济阳城的一个多月,说话已经能够对答如常,比如之前她和萧旸的一番较量,但认字还不多,几乎全靠猜。
萧昀的手指很长,骨节分明,现在带着薄茧的手指捏着一张微微泛黄的纸条,恰好就露出了这一行小字。
又恰好这行字的内容,被沈秋檀连蒙带猜,知道了个大概意思。
这是个结尾,开头还有内容,掌握在手指的主人那里。
胖兔子脸上,丝毫没有找不到食物而产生的失落,反而抬起头,毫不避讳的看着萧旸。
这个男人,要找什么?
沈秋檀脑海中突然浮现出袁贲父女,他们也在找一样东西,好像那样东西就在济北州的刺史府,纸条上说的“人死了”,是说爹,还是说袁贲?还是兼而有之?
袁贲谋反攻城,是不是还有更深层次的目的?
难怪萧旸对“小花猫”那般在乎,恐怕找爹爹遗物是小,找那东西是大。
不过,倒也是殊途同归,这一样东西,定然和爹爹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袁贲攻下济阳城,是想要那样东西,萧旸来济鲁道赴任,也要找到这样东西。
可惜啊,爹爹死了。
红宝石一般的眼睛毫无感情的看着萧旸,萧旸脸上还是一副瞧好戏的神色。
但见肥兔子如此,他一把拎起它的大耳朵,让它距离自己更近些,自言自语道:“馋虫喂饱了?今日看着倒是平常的很。”
没有夜里那种心软的感觉,没有觉得这只兔子可怜可爱。
就好似昨夜种种都是他的错觉一般。
是自己太敏感了么?
其实,终于找到的那只小猫,似乎也不是那么通人性了。
罢了,左右都不过是两个畜生,再聪明又能聪明到哪儿去。是自己犯了蠢,竟然将一只猫当成了关键线索。
他把沈秋檀随意一放,不过还在桌子上。
沈秋檀把此当成了默许,萧旸实际上还想试试,让这兔子靠近自己,自己是否还会生出那股子不由自控的情绪。如果半日后,自己还感觉不出异样,那以后就不必过多的关注这只兔子了。
一人一兔,各怀心思。
那纸条早被收起,萧旸将思绪完全沉浸在了案牍之上,进入了真正的忘我状态。
而沈秋檀十万乖觉的,没有打扰,只红眼睛在那些文件密函上不停逡巡,希望自己好运加身,能再遇到些好猜的字。
这里的字,和前世的繁体字有些像,但更加复杂。
沈秋檀看得头晕眼花。
然而,直至时近晌午,萧昀回来找萧旸用昼食,沈秋檀也没有找到如那字条一般有用的信息。
不过,能得到这条信息已经够了,聊胜于无嘛。
有了这字条的信息,再联想萧旸之前对自己的那般态度,自己的原身,一时半会儿还死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