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烧伤?”傅容月立即追问。
秦文棠一愣,见她感兴趣,便道:“说是烧伤,但着实奇怪得很,凤凰全身上下都没有烧伤的痕迹,我自己也想不明白。” “哈哈,哈哈……”傅容月越发确定眼前的凤凰就是自己无疑,不禁凄然苦笑了几声:“文棠大哥,你当然想不明白了。先生妙法神通,连死人都能救得回来,将一具烧得黢黑的尸体变成活人模样,又有
什么难的?”
“尸体?”秦文棠吃了一惊。
傅容月又低笑了几声,方道:“以后再给你解释吧。”
贾元春握住她的手,见她笑得令人神伤,不禁关怀的问道:“王妃怎么了,为何会到这里来?”
“我没什么。刚好,我也在找这位先生。”傅容月简短的说完,便道:“你们两个怎么会在一起?”
“是在城外偶遇的。”秦文棠自然而然的笑着将当时发生的事情说了。
傅容月便笑了起来:“那还真是缘分所致。也都怪我,当初在元春跟前说了太多箕陵城的好话,这才勾得元春心痒痒,一个人离家出走。”
“倒也算不上离家出走。”贾元春轻轻摇头,她家里那个境况,巴不得她赶紧滚蛋呢。 说到家,傅容月的脸色也跟着凝固了下来,握紧贾元春的手,她不无惭愧感伤:“还有一件事,元春,我得说给你知晓。你们离开的这两个月,京中风起云涌,发生了很多事情,我不知道你们在众妙寨
中是否听说过一些,齐王倒台,德妃被赐死,魏明钰流放边疆……元春,贾家在这场夺嫡中未能幸免,受齐王牵连,前些时候时陛下下了旨意,已将贾大人贬黜到了济州!”
“当真?”贾元春脸色刷白,哆哆嗦嗦的抖出几个字。
傅容月点点头:“贾家全部随迁,算算日子,应该已经动身了。”
“那我爹呢?他可有派人寻找我的下落?”贾元春眼中雾气渐浓。
傅容月不忍心,望着她的脸庞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贾元春身躯微微一晃:“王妃不说话,那就是没有了。贾家阖家搬迁到济州,他竟不担心我这个女儿回京会找不到家吗?”
“元春……”傅容月低声劝道:“你别哭。” “我不哭。”贾元春说着话,喉头却越发的哽咽,她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我早就不是他的女儿了,有什么好哭的,根本轮不到我来哭。”她仰起头,倔强的不让眼泪落下,只低声说道:“这样也好,离开京城,他们便死了这条心了,将来总不至于会送了命。也好,他不要我这个女儿,我也正好可以不用回去,做一个成全他官途的筹码。以后我想去哪里就去哪里,谁都管不着,谁都不用再多说一
句话了……” 她这副模样,看得秦文棠心中梗了刺一样,一阵阵抽疼,他上前一步,轻轻揽住她的肩膀:“元春,他不要你,你还有我们。只要你愿意,我带你回我们神农岭,天高地阔,只要有我秦文棠巴掌大的地
方,就有你的立足之地。”
贾元春听了这话,心里越发难过,她从不是什么坚韧的女子,这些时日在秦文棠身边感到无比安全,早就习惯了事事依赖他,此刻哪里还忍得住,转身扑到他怀中嚎啕大哭。
秦文棠轻轻抱着她,顺着她的头发,迎着傅容月微微惊讶的目光,脸却不自然的红了起来。
贾元春哭了好一会儿,才终于擦干了眼泪,秦文棠的肩膀都湿了一半,她便不好意思起来,低着头一句话都不敢说。
傅容月何等敏锐,觉察到两人之间不可言说的暗流涌动,便暗暗上了心。
正沉默着,山洞门口忽然传来了一阵脚步声,乔凰离马上走了过来,同傅容月站在一起,生怕又有什么不可控制的变故。
一个人影拉得很长,出现在洞口,一晃一晃的,很快就晃了进来。
“是喜宝。”秦文棠立即笑了起来。 随着他话音落下,小姑娘蹦蹦跳跳的身影出现在洞口,她先是探了个脑袋出来,瞅了一眼洞中的情景,又很快缩了回去。紧接着,她快速的伸出头来看了一眼,紧张兮兮的看着秦文棠:“文棠大哥哥,
你快出来。”
“喜宝进来,不是坏人。”秦文棠知道这小姑娘单纯又胆小,忙笑着对她招了招手。
喜宝又看了一会儿,才一咬牙一跺脚的走了进来,一溜小跑跑到秦文棠身侧,紧紧的抓着他的衣角,惊慌的看着乔凰离和傅容月。 待看到傅容月的脸庞,她的眼睛瞪得圆溜溜的,一下子扑到傅容月的脚边:“凤凰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