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很想说,有很多想说的地方。”傅容月摇摇头,“可是我不知道从哪里开始说,我忘记了很多东西,从入京到现在,已经渐渐想不起来很多事情。尤其是最近……”近来神思倦怠,不仅小时候的事情忘记了很多,好像前世那些厌恨的过去都渐渐的记不清楚了。她知道自己的身体出了问题,只是不能宣之于口,目光不免迷茫:“十一弟,我听人说,当初我们曾经一起受过伤,但我至今没有想起到底是怎么受
的伤,你愿意说吗?”
“知道那些又能怎样?”魏明铮笑了。
傅容月正色道:“至少,我能记得。”
魏明铮的笑容凝固在脸上,定定的瞧着傅容月,仿佛要看透她的本心。 许久,傅容月都以为他不会再开口告诉自己真相了,却听见魏明铮缓缓道:“九哥快要回来了,九嫂想知道的,我便告诉九嫂,今天晚上我在陈王府中略备薄酒,请九嫂前来叙旧。此事事关从前,九嫂
已经陵王妃,这事还请保密。我知道,九嫂有些不同常人,总会有办法避开所有人来陈王府的,届时我会支开所有人,绝不会让九嫂和九哥为难。”
傅容月正想拒绝,魏明玺的脚步声已到了门外,她便不能再说,起身迎了上去:“十一弟要南下还有很多准备的,你若是没有别的嘱咐,让他先回去吧?”
“辛苦十一弟。”魏明玺满面阴霾,客客气气的送魏明铮出去。
魏明铮一走,傅容月便问:“怎么了?”
“姚远刚刚送来消息,气死我了!”魏明玺在她跟前几乎绷不住,重拳砸在桌上,桌上的水杯都跟着跳了一下。
傅容月忙稳住水杯,重新给他倒了一杯水,劝道:“别急,慢慢说。” “宁平安护送着南宫越的尸身回京都,已到东陵,但在东陵遭到了伏击,宁平安受了伤。”魏明玺怒道:“齐王好歹毒的心肠,恐怕事情败露,竟放火想烧了南宫越的尸身,好在扑灭及时,没让他阴谋得
逞。姚远报了信后,我已经部署下去,让暗影的人一路接应,决不能再出现任何闪失。南宫越一生为国,死了还轮不到此等卖国臣子来糟践!”
他已用了卖国臣子四个重字来形容齐王,显然心中极其气愤。
傅容月暗道他去了良久,想来确实怒火冲天,一直安抚着,心头又着急起来:“平安伤得严重吗?”
“暗影传来的消息说是轻伤。”魏明玺摇摇头:“她身边的人实在太少,也怪我掉以轻心,真是对不住她了。”
傅容月有心想问伤到了哪里,但见魏明玺神色焦灼,只得按下不提。
“已到东陵的话,剩下的路快马加鞭,明天中午应该能到。”傅容月暗暗推测了一番时间,“我让人准备着迎丧吧。”
“让南宫泽前去。”魏明玺头疼得厉害。
傅容月答应下来,知道他近来疲累,目光中便染上了几分恨意。
齐王的不安分委实过分了些,人都死了,还跟一具尸体为难,险些拖上宁平安!这样的一人,哪里配做大魏的王爷? 她冷漠勾起嘴角,魏明玺不准她动齐王,这口气却是咽不下的,不动齐王,难道还不能动齐王手下的那些死士吗?齐家,蔡家,柳家,这三家扭成一股绳,算准了他们不敢出手才能这么肆无忌惮,要
是哪家出了点什么事,便不怕唇亡齿寒吗?
她低声说道:“明玺,你累了,且睡一会儿吧。护送南宫越尸身回京的事情交给我。齐王爱用这些阴狠的手段,让我隐月楼去处理吧。”
魏明玺看了她一眼,颔首:“好。”
这是同意了。
他确实很疲倦,待傅容月出去后便到小榻上去小憩。傅容月直奔隐月楼,见了展长贤就吩咐:“我们隐月楼还有多少人手空闲?”
“除去派走的,还有一百余人在京中。”展长贤忙道。 傅容月目光仿若结冰:“齐王府的死士方才又出动了,意图烧了南宫越的尸体毁灭罪证,宁平安受了伤。陵王能忍他,我可忍不了!展执事,让全京城的秘隐全部出动,给我将齐王府的死士营杀个干干
净净,一个别留!”
展长贤见她动了真怒,赶紧应承下来。
不想命令还没出门,迎面便撞上了一个红色的身影,却是唐宗宗主唐初晴。她亦面色生寒,一进门就道:“要杀齐王府的死士,算我唐宗一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