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这个问题问得好,妾身也想这般说!”齐王妃恰在这个时候进门听见,冷笑着接了话头:“自打良人有了身孕,这院子里吃的用的无一不是捡着最好的往这里送,那人参燕窝良人没少吃,郎中每次问诊
都说没问题,好生生的就落了胎,岂不是蹊跷?正巧王爷在这里,王爷折了一个骨血,妾身心里有气,不妨好好查一查!”
“你的意思是……”魏明远蹙起眉头。
齐王妃点点头,目光凌厉的扫过这屋子里的所有女人们:“妾身就是王爷想的那个意思。孩子没了,总得还一个水落石出的真相才对得起他!”
蔡良人这会儿已经渐渐反应过来,停住了抽抽搭搭和满腔的委屈,细细想了一番,眼中蹦出浓烈的恨意:“那碗粥……肯定是那碗粥!”
她抬起手颤颤巍巍的指着小厨房,咬牙道:“我从王爷的书房回来后,就只吃了小半碗粥,不到一个时辰孩子就没了。一定是那碗粥有问题,王爷,你要为妾身做主啊!” 魏明远见惯了这院子里的明争暗斗,闻言便知道是怎么回事,看了一眼自己的这些个妾侍们,齐王妃目光坦荡,满目正气,他也算了解这个女人,心高气傲又志存高远,万万不会用这些个卑劣的手段来残害自己的孩子,若是她有心,自己的其他孩子是生不下来的,断不可能是齐王妃在搞鬼;孙侧妃也直视着他,并无一点退缩,他便摇了摇头,最后将目光落在一个瘦小的身影上,这是府中的另一个侍
妾楚良人,平日里很少露面的,此刻畏畏缩缩的低着头,会是她吗?
他冷着脸吐出几个字:“查!给我好好查!”
齐王妃等的就是这一句话,给自己的婢女打了个眼色,很快,婢女便带着人去了小厨房,拿回了没喝完的半锅粥。
只是在众人看不见的地方,她的指甲轻轻抖动,一点粉末悄无声息的融合到了粥中。
郎中来了,闻了粥的气味,脸色狂变:“王爷,这粥中加了很大分量的藏红花,难怪良人喝了这粥会腹痛不止乃至小产!”
“这粥是谁做的?”魏明远面色阴寒。
蔡良人的婢女皆是吓得噗通全部跪下了,贴身婢女柔儿道:“回殿下,这粥不是小厨房做的,是方才大厨房送来的。”
“谁送来的?”齐王妃追问。
柔儿道:“是大厨房的伙计朱二。” 魏明远打了个眼色,很快,朱二便跟着过来了。这人是齐王府中的新人,来的路上就听说了这事,立即给自己开罪:“王爷,奴才绝对没有要暗害良人,绝对不会害王爷的孩子。奴才一路端着这粥过来
,生怕凉了,还用盖子盖好了,交给柔儿姑娘时,柔儿姑娘揭开看过,还冒着热气呢!”
齐王妃问道:“柔儿,当时你接过粥,有没有动过的痕迹。”
柔儿仔细想了片刻,摇摇头:“粥还冒着热气,有也看不出来,否则奴婢怎敢给良人喝?” “王爷,自从姐姐有了身孕,妾身便叮嘱了奴婢们要看顾好姐姐的饮食,一应吃食皆是最好,更是给姐姐开了小灶,都在小厨房生火。今儿又不是特别的节日,大厨房无缘无故的不会给大家发粥,我也
没下过这样的命令。这其中有些蹊跷,交给妾身来审问,如何?”齐王妃想了想,转身咨询魏明远的意思。
魏明远只觉得额头跳疼,不愿意多操心,点头同意了。
齐王妃便转头问朱二:“朱二,我从不怀疑你的衷心,我也相信不是你要害良人,我问你,粥是谁让你煮的?” “不是良人吩咐的吗?”这下轮到朱二奇怪了,他看了看蔡良人,又看了看屋子里,最后看向齐王妃:“是良人身边的一个婢女前来大厨房,说小厨房的灶台受了潮生不了火,让奴才给良人煮点可口的粥
过来,还叮嘱奴才说要多放一点糖,良人受了惊吓嘴.巴里苦,粥要甜甜的才好吃。奴才听了这话还特意多备了一些糖,生怕良人觉得不够甜呢。”
柔儿惊声尖叫:“胡说,我们良人压根就没说过要喝粥,你送来时也没说是良人吩咐的呀!”
朱二忙为自己辩白:“柔儿姑娘,奴才送来时不是说了么,这是良人要的粥,你也没否认,奴才便没有特意去解释啊。”
柔儿回想起方才的情景,确然如同朱二所说,只是她没有细想罢了。
想到这里,柔儿欲哭无泪。
好在齐王妃还是很有目的性和方向性的,继续追问道:“让你做粥的丫头在哪里,你仔细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