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所有人都领了命令,展长贤亲自交办,霍坤仍旧是统领,召集起自己的人马,并着另外沿途的秘隐行动,务必要确保南宫炘安全达到箕陵城。
统领们都走后,傅容月疲倦的揉着眉心,有一瞬间的精神恍惚。
这些天总有那么多操不完的心,她实在是太累了。
正揉着,忽觉一双温热的手按在了自己的太阳穴和额头上,展长贤不轻不重的捏着她的面部,轻声说道:“容月,对不起。”
“你在京中,跟你没关系。”傅容月低声说道:“大牛哥,我不是冲你发脾气。”
“是我没做好,才出了这样的乱子,你不用跟我开脱。南宫越死了,恐怕殿下杀人的心都有了吧?”展长贤神色黯然。
傅容月点了点头:“他难受也是正常,这两年在西北同南宫越的情谊非同小可。” 展长贤道:“据霍坤所说,那些此刻有勇有谋,进退有度,不像是普通刺客。我方才来得晚,特意去查了查,齐王府养的死士的确出动过一波,柳家和齐家这几天都有动静,这些死士似乎是齐家养的,
难怪在齐王府没有踪迹。”
“齐家……”傅容月目光锐利:“他们来了京城就没安分过,委实太逍遥了些!”
“要动他们吗?”展长贤问。
傅容月冷笑连连,片刻道:“再等等,等南宫越入土后,再叫这些人陪葬吧。”
展长贤沉默了一下,方问:“西北变故如此之大,你和殿下要回去吗?” “不会回去了。”傅容月知道他在担忧什么,示意他坐下,见他目光忐忑,便微笑着安他的心:“我也不会让你回去,大牛哥,你同梅琳的婚事近了,这些事情都不用多想,先忙完自己的事情,我还是很
想看到你娶妻,展叔展婶恐怕也一样。”
展长贤点了点头:“我会的,容月,我不想让你失望。”
“以后……也别让梅琳失望。”傅容月拍了拍他的肩膀,看了看外面:“不早了,你快回去吧,晚了他们会担心。”
展长贤又看了她几眼,才起身告辞。 他走后,傅容月的心绪更复杂了几分,这些东西压.在心头总是难受,更放心不下南宫炘对魏明玺的误解,思来想去,便瞬移去了平宁侯府。两家的府邸并不算很远,南宫越在时邀请他们来做过客,幸
运的是还能找到地方。一到书房,她便隐了身悄然去找南宫炘。 此刻的平宁侯府还不知道噩耗,一片安宁,家主南宫越还在路上,三公子南宫泽混沌愕然,不知道流连在哪家楼子里,在灯红酒绿中潇洒恣意;南宫墨在天牢之中;傅容月走在路上,平宁侯府的家丁
丫头都在房间里说话,无一人能指点方向,找了好一会儿才看到南宫炘。武学世家的公子院落,简洁明了,南宫炘却不是在自己的院子里,而是在主院之中。
这里,是南宫越的院落。
南宫炘呆坐在书桌前,那里还留着很多南宫越读过的书,他用手一一抚.摸过,此刻无人,泪水早就滚落得满面都是。
傅容月隐身静静看着,心中着实不忍,不敢打破宁静。
南宫炘发了好一会儿的呆,取下书房里南宫越的悬挂在腰间,出门时正遇到主院的管事问他:“四公子要出门?” “去外地一段时间,你看好家里。”南宫炘吸了吸鼻子,神色十分端得住,仿佛在说一件不相干的事情:“还有,我认识的一个好朋友家中有人突然离世,想在我们家里拿些丧事用物,你去采办。一应物
品一定要最好,决不能简薄了事,这两天就准备好,会有人来用。还有,二公子不是在天牢里吗?家中的事情就不要烦他了,跟三公子说就行,明白没有?”
管事察言观色,不知他是怎么了,只好应道:“老奴都记下了。”
南宫炘飞快的离去,老奴便嘀咕了一句:“不跟二公子说也好,这个家总归是大公子的!”
傅容月追着南宫炘出门,他却并不是马上出城,而是辗转去了清河坊,直奔某个雅间去,果真在其中拎出了平宁侯府三公子南宫泽。
南宫泽喝得醉醺醺的,朦胧的眼神飘忽的看了好一会儿才认出自己的弟弟:“四弟,你来干嘛?不是跟你说了吗,这不是你该来的地方。” “醒了没?”南宫炘眼波逡巡片刻,见一个丫头端着一盆正从身边走过,抄手上前一盆水都往南宫泽头上淋下去,南宫泽一个机灵,他便冷着脸说道:“醒了的话,就好好记住我下面的话。三哥,南宫家除了大哥,我只相信你,你若总是这样混下去,南宫家迟早是要散的。以后我们都不在身边,你给我好自为之,那些狐朋狗友该断就断了,你要死可以,别拖累我们南宫家。南宫家数代忠义,不能毁在我们这一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