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容月心疼至极,怕他伤了自己,从他手中用力抽出血书,待看清了南宫越说了什么,不由叹了口气。 何方略双眼红肿,神色疲惫至极,身上还带了伤,见到了魏明玺说了真相,此刻已经几乎到了崩溃的边缘。她便柔声劝慰何方略:“何将军一路是快马赶回的吧,你也累了,先回府中去歇息,剩下的事
情交给王爷。”
“请王爷务必还南宫将军一个公道!”何方略点了点头。
傅容月拍了拍他的肩膀,不欲多言:“去吧。”
何方略几乎站不起来,由董剑逸搀扶着起身,护送他回方家。
何方略一走,魏明玺就一屁.股跌坐在椅子上,他的唇.瓣不停的颤.抖,双目透着颓然无神,懊恼的揪住自己的头发一言不发。
傅容月在他身边蹲下,她多少能猜到魏明玺此刻到底在想什么,抱住他的膝盖,捧着他的头:“明玺,这不是你的错,你不要过分自责。” “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魏明玺拎着自己的头发,语气低沉到了极点:“我明明知道南宫墨要对他下手,却没有保护好他;我明明知道魏明远想要军权,为了这个目的可以不择手段,我还那么自大的
认为他不会得手。容月,我明明可以保护好南宫越的,我明明可以的,只要我派一队暗影随行,就绝不会让南宫越名赴黄泉。容月,都是我的错!”
“不是你的错,是魏明远和南宫墨的错!”傅容月眸中冷意一闪而过:“他们为了自己的目的,弃家国不顾,是我大魏的千古罪人!”
“我好恨!”魏明玺咬牙切齿的蹦出几个字。
傅容月见他如此更见心疼,搂住他的膝盖,声音更柔和了几分:“我也恨,但恨不是解决问题的办法。明玺,振作起来,大家都需要你。”
“我当然要振作,我要为南宫越讨回公道!”魏明玺沉默片刻,没什么表情的容颜透着铁一样的冷峻。
傅容月点了点头,他便道:“这一次我错了,错就错,我不该放过魏明远的。容月,我等不了了,我要提早动手。”
“等南宫越的尸体回京再动魏明远吧。”傅容月见他执意的劲头上来,心中一阵担忧,生怕他意气用事。 她知道魏明玺在西北时,同西北军中的这些将领个个都交情深厚,尤其是南宫越,两人从相互试探到相互信任,携手并肩作战,西北塞外的城池都有两人并肩的身影,这份战场上的热血情怀根本不是
寻常人能够不得了的。南宫越的骤然离去别说魏明玺接受不了,就是她自己也觉得实在是匪夷所思,压根不愿意相信。
魏明玺又沉默了一下,方说:“宁平安已经在路上,再过几天就到了,我便听你的,再忍几天。”
傅容月心口提起的大石头总算落了下去。 陵王府中已经上下皆知南宫越离去的消息,方才便一片死寂,此刻更是静的毫无人气。傅容月让绿萝将大家都叫来,敦敦叮嘱在朝廷消息放出来之前,不需任何人走漏消息,陵王府中的氛围更见压抑
。
到了傍晚时分,乔凰离外出回来后也到了消息,不过他并不意外,只道了一句:“他的命数如此,天意。” 傅容月和魏明玺恍惚的想起,乔凰离曾经辗转拜托人帮他带了一封信到魏明玺跟前,上面写的便是这么一句话:“西北有巨变。”如今想来,原来这个西北的巨变应在了南宫越的身上,他的乍然身亡,
正是西北军翻天覆地的变化。 乔凰离更担心的是一旦赤蒙得知西北军主帅离世,会引来偷窥和忌惮,当即让魏明玺以摄政王的身份请旨,让寿帝颁布了一道诏书,如同南宫越出发前商议的那样,将西北军的统帅权移交给了新晋的
武试榜眼南宫炘,责令南宫炘立即出发,武状元萧红琳随行,两人立即前往西北坐镇,朱麒洸作为军师扶阵,不得有误。
魏明玺全部照办。
这圣旨到了南宫家,当然又掀起了一阵狂风骤雨。 南宫炘刚刚得到武试榜眼,就被授予如此重职,圣旨让他走得急,他接了圣旨后,第一时间就想到了先前的消息,找上了门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