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清谷的殿试堪称精彩,他今年弱冠之年,见识已然超群,在大魏虽不是首次,但绝对引人注目。梅向荣在朝中的风头本已十分兴盛,如今长子梅阮仪开了医馆,虽然不如朝,但在民间的声威是不可小觑
的;长女梅阑珊更不必说,方才嫁给了西凉太子容盛为正妃;义女傅容月又是陵王妃,现在连最小的儿子都是如此才学,梅家荣极一时!
这一组退下之后,朝中官员不免暗暗交头接耳,对此议论纷纷。
梅向荣倒是十分淡定,他握着玉笏直挺挺的站着,目送儿子离开,眼中露出几分欣慰。旁人夸赞,他也谦虚的回应:“书还是读得少了些,只能说些空的东西,让各位大人见笑了见笑了!”
“梅大人有福气啊!”
“大人不必谦虚,公子这次必定能名列三甲!”
“什么三甲,依我看,状元郎定是小公子无疑!”
“届时不知道是哪个部有此等福气,能求得小公子这样的人才了……”
傅容月在一边听着这些话,耳朵也输了起来,心底涌起无尽的骄傲。
前世梅清谷英年早逝,并未等到殿试,她至今也不知道自己这位弟弟到底读了多少书。方才殿试梅清谷一鸣惊人,连她都是第一次听到,心底难掩震惊和欣慰。
这一世,她总算没有白活!
她自豪的目送梅清谷离开,盈盈双目带了些泪光,等梅清谷的身影消失后才抬起头来看了看魏明玺。
魏明玺与她心意相通,暗暗竖起大拇指,对梅清谷表示赞许。
不过,魏明玺从头蹙到尾的眉头并未因此而松开。
梅清谷很优秀,但纵观每次的殿试都总有意外发生,藏龙卧虎之地,不到最后,心弦是没办法放下的。 好在这一次天随人愿,梅清谷表现抢眼,继他之后,倒有几个还不错的人才,但都比不得梅清谷思维清晰,条理清楚,让人印象深刻的并不多。梅清谷很顺利的稳占了首位,回到后殿休息后,便同傅
容敏在一处说话。
“方才我看到南宫炘跟你说话,他不生气了?”梅清谷笑道。
傅容敏点头:“应该是不生气了吧?” “他也不容易,这次文试没有他的份儿,也不知道他武试能不能行。我看过他的武功,拿个好名次不在话下,但要拿下状元,恐怕还是有些险……”梅清谷忧心忡忡的道:“听说今年武试里有几个佼佼者
,我从月姐姐那里得到的消息,说玄素山庄有人来参加武试,还进了殿试,是个姑娘,叫萧红琳,武功比起唐宗主不相上下。”
“那南宫不是没戏了?”傅容敏笑不出来了。
她虽对南宫炘没有男女之情,但三人从小一块儿长大,南宫炘又处处维护她,她还是不希望看到他落败。
梅清谷叹气:“可惜我们现在都不能出去,看不成这场比武了。”
两人都没有心情说笑,并肩坐在那儿时不时的张望窗外。
恰在这时,只听傅容敏身后传来一声尖锐刺耳的嘲讽:“哟,这还没出结果呢,已经迫不及待要庆功了呀?”
梅清谷一愣,傅容敏则面无表情的回头,两人身后站着三四个姑娘,说话的那个是方才同傅容敏一块儿入殿考试的,位列第二位,傅容敏连她的名字都不知道:“请问你是?”
“别,我这种小人物就不劳烦傅小姐记得了。”那姑娘夸张的笑了起来:“毕竟你是连陛下都知道的大人物呀!”
这阴阳怪气的腔调听着就让人生气!
梅清谷豁然起身:“陛下召见,那是陛下的事情,这位小姐有什么不满的大可以当庭说出来,背后议论纷纷算什么本事?” “我就是没本事,所以才在背后议论。哪里像傅小姐本事大,连陛下跟前都说得上话。”那姑娘牙尖嘴利,一连串的吐出一堆话语:“听说傅小姐的姐姐是陵王妃,姐夫是摄政王,梅公子的父亲是丞相大
人,方才看两位对答如流,不得不让人怀疑你们是不是早就知道了考题,陛下有意偏袒你们?不管别人服不服气,反正我是不服的。”
“你们也不服?”傅容敏正要说话,梅清谷忽然拉住了她,挡在她身前冷声问道。
那姑娘身后的几个人面面相觑,终于还是点了点头。
“梅公子愿意解释更好,我们也纳闷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