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容月看了一眼绿绮:“绿绮就像是我的亲姐妹一样,乔副帮主该来什么礼心中需有数,我是不肯委屈了她的。”
“王妃请放心。”乔凰宇重重点头。
这事儿就这样定了下来。 乔凰宇离开在即,同绿绮还有说不完的话,傅容月便先离开清河坊,顺道也去白水坊看了看绿芜。她去时轻纱遮面,又是走的后院门,一进门绿芜就笑眯眯的看着她:“王妃来了怎么也不提前说一声,
我也好做准备,这会儿正乱糟糟的,要是让王妃看见了什么不好的,王爷岂不是想要将我切成了碎片喂狗?”
“就你嘴贫。”傅容月嗔笑:“这是又在捣鼓什么?” 绿芜扬了扬手中一个轻巧的物件,笑得贼眉鼠眼的:“这个啊?这是给人准备的,你别看是个小东西,其实巧着呢,你看这指环上的宝石,好看不?是一个机关,轻轻按下去,指环上会弹出淬了迷幻药
的针,扎谁谁倒,眨个眼睛就行。”
“没事弄这个玩意做什么?”傅容月不解。
绿芜摸了摸后脑勺:“上次绿绮的事情让我有些心有余悸,想着要是哪天遇到人闯了后院,我就轻轻一扎……”
“也好。”傅容月倒是很赞同。
绿芜将东西收起来,见傅容月左顾右盼的看着前方,便知道她在瞧什么:“王妃想看看故人吗?”
傅容月点了点头,她便示意傅容月跟着她,两人沿着长廊转了几个弯,渐渐人声鼎沸起来。两人在入口处止了步,绿芜指着前方扬了扬脑袋:“喏,在那!” 傅容月顺着她的指引看去,只见白水坊二楼三楼的雅间中人流穿梭,费力才看到三楼最大的一个雅间中,几个贵公子推杯至盏,几个女孩儿正在盈盈起舞,另有一个身穿淡紫衣衫的女子在轻抚月琴。正是卿眉。此刻卿眉正应了这名字,峨眉淡扫,云鬓高.耸,耳中红流苏有种曼妙感。傅容月下意识的摇了摇头,想不到今时今日卿眉竟能美成这样。但也只是美而已,风.尘味未免太过浓郁了一些,谁能将
她同曾经的大家闺秀连起来?
她定定的看了一会儿,卿眉正忙着陪客人抚琴谈笑,并未注意到这个小角落里,她不禁问道:“那天她去过刘莽山,回来后没什么异常?”
“没有。”绿芜摇头。
傅容月蹙眉:“陈王来过这里吗?”
“陈王殿下也没来过。”绿芜一愣,不知傅容月怎么会突然问陈王的音讯。
傅容月仍旧是看着卿眉,好一会儿才道:“陈王没来过,卿眉出去过吗?” “王妃这样一说,我倒是想起来了,最近卿眉出去很是频繁,从前白天她都要睡不少时辰,这几天却都不睡,午时必定要起来收拾一番,说去逛逛散散心。”绿芜恍然大悟:“王妃怀疑她同陈王的关系有
了更近一步的进展?”
“我不知道。”傅容月转身:“盯紧她吧,别出了什么岔子。”
“是。”绿芜都应了下来。
两人回到院子,傅容月挑眉看着她,这两年养尊处优,绿芜整个人都跟着变了,比之绿绮更多些风韵,她不由笑道:“绿芜,绿绮都有了归宿,你心中可有属意的人?”
突如其来的话将绿芜吓了一大跳:“王妃问这个做什么?”
“咱们陵王府出来的也不算什么扭捏之人,有就是有,没有就是没有。”傅容月好笑的道:“你这般紧张,难道真的有属意的人了?” “没有没有。”绿芜连连摆手,随即又道:“我又不像绿绮那样别扭,明明喜欢人家,谁都看得出来,偏偏自己就是不承认,真是能急死人。对了,王妃说她有了归宿,那小妮子肯承认她就是喜欢乔凰宇
啦?”
傅容月笑而不答。
绿芜便明白了其中一些关窍,竖起了大拇指:“还是王妃有办法!”
她是很想八一八发生了什么的,但在傅容月跟前不敢问,眼睛不断的往清河坊瞥,想着待会儿傅容月走了,定要过去找瓶儿问个明白。
傅容月哪里会不知道她的心思,起身拍了拍她的肩膀:“绿芜,你也不小了,自己的事情还是要多上上心。我从前管着你们,是怕你们年少被骗,如今你们已然各有城府,我很是放心。” “王妃的好意我还是心领就好。”绿芜也站了起来,不过,她笑着耸了耸肩:“我嘛,闲云野鹤惯了,这两年管着这白水坊和清河坊,在这歌舞楼子里看多了人生百态,也见惯了悲欢离合,王妃你看那楼
子雅间里的那些个公子哥,哪一个都曾经给旁人说过一生一世一双人,这一转眼就在我这里一掷千金,哪有真心可言?”
“世上总会有一个人合你的心意。”傅容月从未料想过她竟会有这般深邃的想法,颇为意外。
绿芜笑了:“或许是有。但我却未必能合他的心意呀!世上的事情从来都不能十全十美,怎能尽如人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