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是去散心,过些日子就回来了。”傅容月被他这样一说,自己也不太肯定到底秦文棠是怎么想的。
秦霜傲的目光却恍惚了起来:“但愿如此吧。”
就在两人谈论这件事时,被两人议论着秦文棠正朝着西北方向行进。
一人一马,他没带任何包袱,就这样单枪匹马往西北走。他是没有目的的,这次白芷柔让他出来本来就是为了散心,他也没什么地方可去。想起傅容月说大漠风光不错,便下意识的往西北走了。等出了嘉禾关,看到与京城截然不同的风光,秦文棠才终于渐渐松开了绷紧的心弦,打心里感到白芷柔的这个提议很是不错。
如今出来了,反而就放开了很多,秦文棠特意找到神农岭的分舵兑换了一些银子,准备了换洗衣服,打算往大漠深处去。
傅清乔迁新居这一天,他正好走到了嘉禾关外的一个小镇,小镇名叫浦新,出了嘉禾关通向经阳关,这个小镇是必经之路。他从前出关时也来过这里,知道再往西北继续走,出了经阳关,就要进入箕陵城。等过了箕陵城,就开始进入沙漠之中。
从浦新出去,有很长一段路是没有人家的,必须要把干粮都准备好。
秦文棠在一家包子铺买了些大饼,掌柜的在打包时,他目光不经意的一瞥,看到了一个纤弱的背影。
女子身穿一身藏蓝色衣裙,眉目婉约,没有带任何丫头,一身简装,身上的包袱看起来不重,一眼就能看出她没带什么钱财。她也在买干粮,就在他身边等待掌柜的帮忙打包。秦文棠只觉得她看起来有几分眼熟,一时就是想不起到底在哪里见过,他并没有出声询问,默默的看了她几眼,见她并未认出自己,便暗笑自己认错了人。
恰在这时,一只小手从姑娘的身后伸出来,眼前寒芒一闪,那女子袖中的钱袋子准确的落在小手之中。
秦文棠急忙回头,只见一个小孩子握着钱袋飞奔而去。
他要追已经来不及,正犹豫间,就听掌柜的对那姑娘说:“一共八十文。”
“我的钱包!”姑娘伸手一摸,立即就发现了袖子上的破洞,她急忙回过头,街上人影都没了,那个孩子早就不见了。
姑娘顿时急得眼圈都红了,捂住破洞的袖子不知该怎么办才好。
秦文棠最见不得女孩子掉眼泪,不过八十文,他手边也有,忙将铜钱递给掌柜的:“这位姑娘的我帮她给了。”
“多谢。”那姑娘几乎哽咽了。
秦文棠见状越发懊恼:“方才我瞧见了扒手,只是没来得及阻拦。姑娘,你这是要去哪里?你家是哪里的?”
“我是京城的人,我想去箕陵城。”那姑娘始终低着头柔声说。
秦文棠见她柔柔弱弱,显然没有半点武功,又是孑然一身,此去箕陵城多少凶险还不知道,这样一个娇滴滴的姑娘怕是要丧命在路上,他不忍心,苦口婆心的劝道:“你一个人去那么远的地方,你家里人知道吗?你的银子丢了,这一路上要用钱的地方很多,这里离京城还不算远,只两天的路程,我劝你还是回家去吧。”
“不……”姑娘摇摇头,似乎感受到秦文棠的关怀,缓慢的抬起头来:“多谢公子的好意,我家里人……”
话未说完,她猛地顿住了话头,双唇竟微微颤.抖起来:“你……你是秦文棠秦公子?”
“你认得我?”秦文棠吃了一惊。
那姑娘点点头:“你是阑珊的未婚夫婿,我们曾经见过的,在宫里。我叫贾元春。”
眼前这个女孩儿竟是贾元春?
秦文棠瞪大眼睛,难怪他一直觉得她很面熟!
当年若不是因为贾元春,他不会在宫里看到那样的梅阑珊,恐怕也不会对梅阑珊动情。可以说,他同梅阑珊的情愫,都是因为贾元春的捣乱而萌生的。后来他也关注过一些贾元春的事情,听说她接连两次订婚未婚夫都先后身亡,京城里人人都说她是灾星,这两年来一直孑然一身,连家里人也对她颇多怨言,她过得委实不好。
从前没见到这人时,他也跟着拍手称快,此刻瞧见她神色凄苦,不免又有些同情。
“你去箕陵城做什么?”秦文棠好奇。
贾元春笑道:“陵王妃说箕陵城外的风光很美,我想去看看。”顿了顿,她眼中绽放出异样的神采,带着羞涩和紧张:“公子也是去箕陵城吗?我能否与公子同行?到了箕陵城,我会想办法还给公子银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