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农岭的秦霜傲,那不就是隐月楼的秘隐原本的主人吗?
一时间,展大牛就想明白了很多!
如果傅容月不是秦霜傲的女儿,秦霜傲怎么舍得将偌大的秘隐交给容月呢?那种杀伐的力量,是藏在暗处最锋利的刀剑,这般拱手让人而不担心锋芒指向自己,除了自己的亲人谁又心甘情愿?
傅容月点点头:“所以,我娘回到神农岭也算是回到了爹身边。”
“既然你爹还活着,为什么这么多年以来都……”展大牛欲言又止,他实在是想不同,既然秦先生是傅容月的爹,为何要放任苏绾和傅容月母女这么多年在外漂泊而不管不问?想到傅容月还是个小孩子的时候受到的那些欺凌,他的心就好像在滴血,止不住的疼——外人不知道,傅容月多少次被欺负得缩在墙角偷偷的哭,他还能不知道吗?
这样狠心的爹,不要也罢!
可是……
展大牛瞥了一眼傅容月,苏婶婶去了,容月一个人在京城也没有别的亲人了,梅国公府的人虽然亲,终究没有血缘关系,怎比得上自己的亲爹在世能给予得更多?
再则,秦先生对容月也不完全没有感情,否则怎么会舍得交出秘隐?
他一时气愤,一时又觉得欣慰,情绪起起落落格外不平:“容月,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我爹之所以不管我,倒不是他真的不想,而是他不知道有我的存在。当年的事情很复杂,我娘离开京城的时候是假死遁走的,是忠肃侯逼得我娘不敢现身。我娘骗过了忠肃侯,也骗过了我爹,我爹在我进京之前一直以为我娘在十几年前就死了。”傅容月吸了口气,将原由说给展大牛听:“说起来,他筹谋秘隐,处处与忠肃侯作对,就是为了替我娘报仇。”
这些真相让展大牛十分唏嘘。
好一会儿,他才理顺了复杂的过程,说道:“如此说来,的确不怪秦先生。容月,既然你生父还在,那这次婚礼……”
“我爹的身份尴尬,我也不曾将我同他的关系公之于众。”傅容月摇摇头:“再则,我也没有认他。”
“没有认他?这话是什么意思?”展大牛不解。
傅容月苦笑着叹气:“可能我心里还是怪他的吧。”
“容月,其实你心里早就原谅他,决定认他了。”展大牛伸手握住傅容月的手掌,这一刻,他并未有任何旖旎心思,只是心疼眼前的小女子,心疼她痛苦的过去,也心疼她此刻的纠结,他放柔了声音,低声说:“不然,你怎会一口一句我爹呢?”
话音未落,傅容月彻底愣住!
是啊,“我爹”这两个字就这么自然的说出口,她没有一丝的不自在。
只是……当着秦霜傲的面,喊不出口罢了!
展大牛笑道:“既然秦先生就在神农岭,这次你成婚倒是一个缓和你们关系的绝好时机。虽说你们对外并未公布父女关系,但我记得,梅小姐似乎同秦先生的大公子是有婚约的,不如趁机邀请他过来主婚。依我看,秦先生并非是薄情冷血之人,你也说了,他并不知道你的存在,知道你的存在后,就将秘隐给了你,显然他心中对你十分愧疚,既然如此,给他一个机会也没什么,你呢,也给自己一个机会,别总揪着不放。人的一辈子就那么点时间,秦先生年纪也不小了,别让自己后悔。”
人的一辈子就那么点时间……别让自己后悔……
展大牛的话很是朴实,却字字句句敲在傅容月的心口。
她猛地垂下头颅,竟不敢抬头看展大牛。
秦霜傲年纪也不小,最重要的,是她自己也没有时间了。如果就这样离去,泉下见到苏绾,她该如何对苏绾解释她不肯原谅秦霜傲呢?
再则,秦霜傲嘴上不说,其实是很将自己放在心上的,若是自己先他而去,他是否也会痛苦万分?
傅容月深深吸了一口气:“大牛哥,你说得很对。这件事是我做错了。我这就上神农岭!”
“这么快?”展大牛笑道。
傅容月含着眼泪点头:“婚期没几天了,也给我爹一点时间准备,总不能让他在宴席上丢脸不是
?”
展大牛连连点头,这样的结果是最好的,他当即起身:“我陪你一起去。正好,我也去看看苏婶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