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芳瑞心中不平,不过,她也真是怕傅容月敢这么做,生怕傅容月真的把京兆府尹叫过来,那她就真的吃不了兜着走了。
她忙坐定了身子:“傅容月,我刚刚说的话你听到了没?给我十万两银子,否则,我就闹到前面去,让你吃不了兜着走,让全天下都来嘲笑你的丑事,到了那时候,陵王殿下也一定不会再要你了。”她自信满满的笑了:“我知道你开着好几家容辉记,这两年容辉记赚得很多,区区十万两银子,你绝对拿得出来。”
“哦?”傅容月放下茶杯:“你要闹到前面去,怎么闹?”
“你若不给钱,你看我怎么闹!”傅芳瑞蛮横不讲理。
傅容月笑着示意她看看身后的梅珊和门口的姚远:“你可能忘记了,我的婢女会武功。门口的侍卫们也是高手,你怕是连这个门都出不去。”
“你以为我来的时候没做准备?”傅芳瑞哼道:“你太小看我了,如果一个时辰我还没出去,我安排在外面的人就会冲进来,冲到前面的大厅去,将你的丑事宣扬个遍!”
“丑事?你倒是说说,我有什么丑事。”傅容月见她如此笃定,目光却缥缈,显然方才自己的话让她有一瞬间的动摇。傅容月心中就明白了,根本没有什么外面的人,傅芳瑞现在都东躲西藏的,完全没时间安排人,怕是也舍不得那个钱,这话纯粹是诈自己的。她放下心来,越发想看看傅芳瑞到底在搞什么鬼。
傅芳瑞露出得意的表情:“你身为陵王妃,却暗恋赵王,同赵王有一腿,这不是丑事吗?”
听她提到魏明钰,傅容月一颗心立即就定了,傅芳瑞手中没有她的任何实质性把柄,这个话柄多半还是从曲莹莹那里知道的。
同魏明钰?她都想哈哈大笑了!
“我同赵王有一腿?”傅容月淡淡的重复:“怎么个有一腿,说清楚点。”
“你还在忠肃侯府的时候,赵王娶傅容芩的前一天,曾经来你的院子里找你,你们两个耳鬓厮磨,以为没人知道吗?还有,当初在承平寺里,你半夜消失,对大家说你回了家,可我却知道,你根本没回,你半夜同赵王幽会去了。只是事情败露,后来才想了这个办法,却让我家莹莹背了你的黑锅。”傅芳瑞说着,越说神色越笃定,仿佛真有那么一回事。
傅容月听到这里,已然知道这都是两年前的旧事了,傅芳瑞颠倒黑白的本事也是不小。
她也不生气,继续一步步引着傅芳瑞说下去:“事情都过去好几年,你以为还有人会信你?”
“为什么没人信?你以为你回京之后的那些小动作就没人知道吗?”傅芳瑞得意起来:“回京之后,你同赵王也有来往。别的不说,就说我家莹莹出事的那天,你找谁不好,偏好去找赵王,如果不是赵王有心偏袒你这个相好的,他怎么会将我家莹莹说抛弃就抛弃了?”
说到后来,竟带了几分声色俱厉。
傅容月扯开嘴角:“你说这些全是你的揣测,你有证据?”
“我当然有人证!”傅芳瑞哼了一声,“你若不是给钱,你就会看到人证了。”
傅容月沉默了一会儿,这会儿傅芳瑞却不像是撒谎了,她好像真的有人证,不然也不会这般自信。只是,不管是谁,对傅容月来说都是没价值的,她有的是理由让傅芳瑞的阴谋完全破碎。
“曲莹莹到底有没有背我的锅,曲夫人你最清楚。我也不想多说什么。还有,曲莹莹出事全是自己咎由自取。”顿了顿,傅容月诡异的笑了起来:“你大可以去前面说我同赵王有一腿,你看看赵王会不会先撕了你!”
这件事若真是闹大了,损害利益最大的是魏明钰,而绝不是她傅容月!
她如今同魏明玺处处恩爱,魏明玺又一贯护短,傅芳瑞的话传出去未必有人相信。可魏明钰就不一样了,他如今就在风口浪尖,一点风吹草动都担心齐王魏明远会大做文章,经不起这样的流言。
傅容月眼珠一转,烫手的山芋她干嘛要自己留着,反正是赵王府同傅芳瑞的事情,让他们自己去扯吧!
想到这里,她正襟危坐,轻声道:“曲夫人,我看你是忘记了,我身后不仅有陵王殿下,有梅国公府,最重要的是,陛下喜欢我。我是经历过战场杀伐的人,你说的这些在我这里没有半分威慑力。”
傅芳瑞明显不信,傅容月微微倾身向前:“我傅容月不是闺中女子,不惧流言,你若还想去宣扬,你只管去。那时候你不但一分钱都拿不到,京兆府的衙役却会时刻等着你,陵王守着四方关卡,你连城门都出不去,你斟酌斟酌。”
傅芳瑞脸色一白,身子轻颤,她被傅容月的阴森可怖吓着了。
傅容月却又一笑:“不过,曲莹莹死了,我也犯不着同你一个女人计较。你在我这里要钱是要不到了,我倒可以给你指一条明路。”
“什么明路?”傅芳瑞不知不觉中落入了套子里,跟着她的话问道。
傅容月脸上诡异之色越发浓厚,可惜,傅芳瑞神色灼灼,一心钻进了钱眼儿里,竟一丝也没看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