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快别笑话我了。”姚远倒是不介意,可他知道梅珊面皮薄,别回头又把账都算在自己头上,他好不容易才哄好的。
他的反应逗乐了傅容月和绿萝,绿萝捂着嘴巴吃吃的乐:“既然这么想我们梅珊,不如你跟王爷请旨,让梅珊留在陵王府吧?”
“可以吗?王妃准吗?”姚远狂喜。
傅容月嗔怒:“你想得倒美!梅珊是我的人,你要让她光明正大的来你身边,要怎么做不用我多说了吧?”
“王妃!”梅珊听明白了傅容月的意思,脸红得几乎滴血。
“王妃这是准了?”姚远喜得差点就跳了起来。
傅容月翻了个白眼:“我是准了,但我家梅珊准没准,我可就不知道了!”
“我……我不理你们了!”梅珊跺了跺脚,捂着脸率先跑出了门,留下身后一连串的哈哈大笑……
一路马车回府,自然是笑闹不停,没想到刚到梅国公府回到誊香阁里,绿俏就迎了上来:“王妃,你总算是回来了!”
“出了什么事?”傅容月有些奇怪,今儿的事可真是多。
绿俏摸了摸耳边,脸色有些怪异的说道:“也不是什么大事……奴婢今日不是吃了一个闷亏嘛,心里总觉得不舒坦,虽然王妃不准奴婢再有什么动作,可奴婢思来想去,还是放了个眼线在曲莹莹母家芳瑞姑妈那里,方才王妃出去后,眼线就来跟奴婢说了现在那府邸里的情况。”
她面露一丝怪异:“眼线说,曲莹莹死了。”
“死了?”傅容月吃了一惊,豁然回身,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绿俏点头:“是,死了。眼线说曲莹莹一回到府中,芳瑞姑妈就对她是又打又骂,这两年来芳瑞姑妈全靠这个女儿养着,乍然间摇钱树没了靠山,她怎能不急?芳瑞姑妈也是真做得出来,对曲莹莹的遭遇不管不顾不说,还一个劲儿的责怪曲莹莹,拖她去跟赵王和赵王妃道歉。曲莹莹哪里受得了这个气,当场就吐了好几口血,还同芳瑞姑妈吵了起来,母女两个吵得很凶,连谋杀亲夫亲爹的话都说了。眼线还说,曲莹莹离开赵王府时就已经在赵王府中被赵王打了一顿的,身上的伤全是内伤,被芳瑞姑妈又打了一顿,过了不久就撒手人寰了。她过来时,芳瑞姑妈正抱着曲莹莹嚎啕大哭呢!”
绿萝听得咋舌:“芳瑞姑妈真这样对曲莹莹?那可是她的亲女儿啊!”
“是啊,她们那些做丫头的看着都觉得揪心,都说曲莹莹其实很可怜,有这样的母亲,简直活得还不如一条狗。”绿俏点头。
傅容月想了想,忽然问道:“曲莹莹临死前说了什么?”
绿俏道:“还能说什么?曲莹莹是怀恨而死,死前就让芳瑞姑妈快逃命,还说要为她报仇,找王妃和赵王报仇呢!”
“真是异想天开!”梅珊呸了一声:“就曲莹莹那灵光的脑袋瓜都尚且都不过王妃,芳瑞姑妈能有什么办法?”
大家都没说话,齐刷刷的看向傅容月,这事儿还是傅容月说了算。
傅容月沉默了一会儿,才说:“你方才说,这两年都是曲莹莹在养芳瑞姑妈,可傅芳瑞那个性子根本就是填不满的深海。都说从简入奢易,从奢入俭难,我总觉得芳瑞姑妈不会这么听话的,曲莹莹让她逃命前,可有说清楚为什么让她逃命吗?”
“似乎并没有,曲莹莹一回家就跟芳瑞姑妈吵得热火朝天,后面又撒手人寰,怕是没时间来解释的。”绿俏不是很肯定。
傅容月点头:“这就对了。就算曲莹莹说清楚了,按照芳瑞姑妈的性子也不见得能明白其中的要害关系,不会那么乖的就逃走的。没了曲莹莹,她就没了摇钱树,用什么来养活自己?且看着吧,芳瑞姑妈一定会再闹出点幺蛾子的,最起码,她一定会想尽办法为自己捞一笔银钱才肯安心。”
“王妃的意思是说,芳瑞姑妈会以为是咱们还有赵王谋害了曲莹莹?”绿萝第一个反应过来。
“嗯。”傅容月挥了挥手,“我们静观其变就行,不必多过操心。”
这事就这样定了下来。
这一夜,曲莹莹死得悄无声息,赵王府中最为受宠的女子香消玉殒,让人惊诧且唏嘘。天亮时,芳瑞姑妈买了棺木,将曲莹莹入殓,她念着曲莹莹生前说的话,没敢大张旗鼓的安葬,草草做了个道场超度亡灵,天黑时就雇人抬到京城外的小孤山上去埋了,连墓碑都十分简陋。
当时同曲莹莹争吵时,她身边的几个贴身婢女都听到了曲莹莹吐露出来的真相,芳瑞姑妈对这几人十分不放心,想着反正是要跑路了,没来由的留什么把柄。索性熬了一锅银耳汤,加了点砒霜,逼着那两个丫头喝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