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纸条上写着:“祸兮福之所倚,福兮祸之所伏,着掌令人赠送一物。”
齐王妃略一思考,取下头上的玲珑玉步摇送给了朱芸后,她便笑着坐下了。
朱芸接了礼物,谢了齐王妃,便成为新的掌令人。她面皮薄,脸上红彤彤的,在丫头递上的一号木箱里拿了一张纸条,沉吟道:“零落梅花过残腊,故园归去又新年。请花名梅花。”
这可是巧了,蔡知琴微微一笑,将自己的竹签打开,上树“寒梅最堪恨,常作去年花。”梅花原来是她。
蔡知琴也是京中有名的才女,她接了递过来的暗语,很快说道:“朱小姐请猜:解落三秋叶,能开二月花;过江千层浪,入竹万竿斜。”
这可是有点难度。
围观的人不少都在蹙眉凝思,朱芸也有些急眼,涨红着脸认真的思考了一会儿,才细声细气的说:“是风。”
“答对啦!”蔡知琴也算大方,轻轻鼓了掌,带起一片掌声后,她才说道:“朱小姐果然很是聪明。我愿赌服输。”
丫头送上二号木箱,朱芸福了福身说了一句承让,伸手拿了一个。
这个惩罚也不难,写着:“自古难解万家愁,罚酒三杯。”
蔡知琴笑着饮了三杯,游戏继续。
她随即抽了暗语,想也不想的说道:“燕子不归春事晚,一汀烟雨杏花寒。杏花来吧。”
说话间,蔡知琴的眼波扫过圈中的众人,不知为何,竟在魏明远的身上略微转了一圈。魏明远也看到了她,嘴角勾起一抹笑意,手不轻不重的扣着跟前的桌面,神色有些异样。
傅容月跟蔡知琴是对面,将这一番景象看在眼中,不禁一阵诧异。
她垂下眼眸,这种神色她是极其熟悉的,前世还没跟魏明钰成婚前,她们也常常有这样的聚会,每次都能在傅容芩的脸上瞧见这样的神色。后来,她同魏明钰成婚,傅容芩也跟着嫁了魏明钰,直到要死的时候,她才明白这两人早已经两情相悦。如今这情形倒是看着熟悉得很!
心底阵阵冷笑,不知齐王妃是否直到,她挚爱的男人同自己的姐姐之间的苟且?
她仰头饮尽杯中酒,眸中闪过一丝冷意。
可怜齐王妃还像个傻子一样,在努力的为自己的男人策划如何扳倒竞争对手,赢得最后的夺嫡胜利!
若是成了,又是为她人做嫁衣!
果然,魏明远听了蔡知琴柔软的声音,将自己手中的签翻了过来,随即就笑看蔡知琴,调侃道:“你倒是会挑人,怕是今天这掌令人你会做得很辛苦了。”顿了顿,随口吟诵:“自小生在富贵家,时常出入享荣华;万岁也曾传圣旨,代代儿孙做探花。”
这可是有点难度。
蔡知琴被难住了,嗔怪的瞪了一眼魏明远,当众打趣道:“明着是游戏,齐王爷却明摆着欺负我读书少。”
“得,我错了。你只管猜,若是对了,罚我就是;若是不对,也罚我,我代领了,这可对得住你了吧?”魏明远无奈的摇头,同身边的蒲真笑道:“这女孩子就是不能惹,哭起来我可不好哄!”
蒲真哈哈大笑起来,十分感兴趣的看着蔡知琴,要看她能否猜得出。
蔡知琴思考了一会儿,见大家的目光都落在自己身上,当然是高兴,故意吊足了大家的胃口,才说:“是蜜蜂吧。”
“看样子,不认输都不行了。”魏明远摇头。
蔡知琴很是高兴,在二号箱子里拿了一张纸条,惩罚却是:“此君素有美文名,吟诗三首赞花名,后罚酒一杯。”
魏明远披着风流公子哥的名义晃悠了这么多年,吟诗三首称赞杏花也不是难事,很快就吟诗饮酒,做了新的掌令人。
已经去了几个,剩下的可就好猜很多了。大家都伸长脖子等着,看他抽出个什么来。
魏明远取了纸条,笑道:“这可太有意思了。人面不知何处去,桃花依旧笑春风。桃花来吧!”
傅容月的心底咯噔一下,翻开了自己跟前的竹签,接过了丫头递来的暗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