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特意过来,是有什么话要跟我说吗?”傅容月沉默片刻,终于问。
秦霜傲一愣,手中的茶水微微颤动,竟差点洒出来。他捕捉痕迹的放下水杯掩饰自己的慌张,说道:“也没什么大事,只是顺路过来罢了。”
傅容月没说话,一股尴尬的氛围缠绕在两人之间,谁也开不了这个口。
明明应该是有血缘关系的父女,但因为不确定,再加上彼此的心结,竟不能好好的告个别。
最后,还是傅容月找了个话题,说道:“先生的秘隐在西北那边是否也有所作用?”
“嗯。”秦霜傲点点头,知道她素来思维缜密,必然不会随便发问,“怎的,你有用得着的地方?”
“这次去西北,我打算收复西北的马帮为我所用。”傅容月也不瞒着他,一五一十的说了:“马帮和马匪都掌控着西北商路上的要害,若是能得到他们,于我们而言好处不亚于得到十座城池。另一方面,也算是为民除害,为西北的安稳扫除一些障碍。若是这些人一心为利,我担忧将来会威胁到明玺。”
“你若是决心要除掉他们,我那里还有些线报,或许你用得着。”秦霜傲点头:“你去西北的路上,我差人给你送去。”
“多谢先生。”傅容月大喜过望,忙起身道谢。
秦霜傲摆摆手,看着她的脸,一双眼睛里慈爱、愧疚、自责等翻涌而过,不知想到了哪里,欲言又止。
最后,他才想起什么来,从腰间摸出一个锦袋交到傅容月手上:“这是广云寺求来的平安符,芷柔托我带过来的,让你去西北一定要时时戴着。”
“好。”傅容月心中一暖,将锦袋接了过来。
“芷柔明天要过来吗?”明日她离开,也不知道白芷柔能不能来,上次飞鸽传书,她并未给明确的答复。
提到白芷柔,两人之间显得轻松多了,秦霜傲笑着摇了摇头:“那个丫头呀,明年就要接手神农白家,偌大的家业,管理起来也不轻松,她现在也是真的长大了,知道责任重大,少了很多贪玩的心思。近来跟着族里的几个长老在学习,又要一边温书,怕是来不了了。”
“芷柔很聪明,一定不会辜负先生的寄托。”傅容月想起白芷柔美丽的面容和沉静如水的温柔气质,心中不禁联想到她独掌白家的模样,脸上也露出柔和的笑来。
秦霜傲亦有几分骄傲:“如此一来,我才不辜负当年兄长所托!”
两人哈哈一笑,总算释然。
秦霜傲在傅容月的院子里用晚膳,到了晚间,梅向荣带着几个儿女也过来了,这一顿饭就变成了一家团圆的聚会。
不知道秦文棠跟梅阑珊说了什么,梅阑珊来时已经眉开眼笑的,完全看不出下午的阴郁,傅容月不由自主的悄然给秦文棠竖起了拇指。
秦文棠腼腆的笑了笑,回头看梅阑珊,眸中却多了几分宠溺。
绿萝见状不免小声跟傅容月咬耳朵:“这可真是一物降一物,想不到梅小姐这般无法无天的一个人,竟被秦公子收拾得妥妥帖帖的。”
“小心梅小姐听到了揍你哦!”绿俏也笑了。
两个丫头相视而笑,一脸默契。
几人都是会武功的,这番低声嘀咕,梅阑珊和秦文棠都听到了,梅阑珊却没发火,目光同秦文棠不经意的相遇,都有些不好意思的转开头,脸颊却微微红了。
一席宾主尽欢,秦霜傲和秦文棠离开时已是半夜,傅容月回到房间里,第一件事就是将这些东西统统装到了镯子里。全部都装好以后,才觉得稍稍心安了一些,摸着手上的镯子,神思不禁恍惚。
这个东西实在是太神奇了,也不知到底有多大的空间,能用多久……
但不知为何,她心中竟没有一丝不安,耳边反复回想的都是重生之前云端上听到的那个模糊的声音:“那你去吧……那你去吧……”
她不知道是什么样的存在,能让她死而复生,那个存在是人?是神?是鬼?是魔?她不关心!她甚至隐约猜到,这个镯子的出现或许也是那个存在苦心孤诣的安排,他既然有自己的目的,目的还没达到,她一点也不担心这东西会给自己阻碍。
她摸着镯子,目光冷然,低声念叨:“傅行健,傅容芩,魏明钰,齐贵人,沈贵妃……你们一个个都且等着吧!”
待我西北归来,必是你们噩梦的开始!
现在,不管是解决了的还是没解决的,且让你们再逍遥快活一段日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