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半海叹了口气,伸手擦了擦眼泪,道:“我们渔民都是些五大三粗的壮汉,再渔场里找女人还得惦记着干活,霍霍女人的时候自然没有你们旱鸭子那么温柔,所以海上的卖花女受的伤害也比陆上的女人更大。我亡妻因为十三岁就开始干这一行,身子还没长成就已经被霍霍废了,嫁给我十几年也没能给我生个一儿半女,虽然我很早就抱养了一个孤儿当闺女,并不在乎这事儿,但这事儿却成了她解不开的心结。慢慢地,这个心结就变成了抑郁症,我每天都是严防死守,可那段日子我因为忙着办这家种苗场没有看紧她,结果她就趁我上大号的时候跑出去跳海找龙王爷报到了。走之前,她给我留了一封遗书,说是她死之后我必须要找个干干净净的女人续弦,必须要有给我们家传宗接代的亲生骨肉,要不然她就回来把我带走……”
我的天啊!抑郁症自杀前都不忘记你,你俩这爱情可真是惊天地泣鬼神,我……哎呀我靠!蝴蝶从昨天就开始性情大变,跟先前完全不是一个人,她不能也得那倒霉抑郁症了吧?
一想到这儿,我吓得浑身一激灵,赶紧坐到蝴蝶旁边搂着她,听故事听听哭的她此时正在擦眼泪,转头看我一眼,破涕为笑,道:“怎么?你怕我也得抑郁症自杀啊?”
“那个……”
“我告诉你,我可没有这个姐姐那么伟大!我要是真得抑郁症了,我死之前给你留遗书保准不是让你续弦,我就让你给我打一辈子光棍,谁让你死皮带脸非要为我当这只绿头王八的!要抱你就抱紧点!”
梁半海看看我俩的亲昵样子,又叹了一口气,挤出个笑来,道:“兄弟,咱俩今天虽然是头次见面,但我不知道为啥就觉得咱俩面向特别合,我现在都把自己的事儿告诉你了,你能不能跟我说说你俩是怎么好上的啊?我咋这么有好奇心,想看看咱俩的鬼壳子到底谁更绿呢?”
我笑了笑,楼金蝴蝶,道:“我俩没你们那么传奇,我俩……我是她雇的!”
遇到一个经历和自己很相似的知己,我的话匣子也打开了,我把自己和蝴蝶是怎么好上的事儿省略掉一些不能说的情节全都告诉了他,讲着讲着,我都被我俩的爱情故事感动了,就觉得这鼻子有点酸酸的,随时都可能哭,可人家梁半海却是听乐了,等我讲完了,人家都笑得直不起腰了。
他夸张地趴在桌子上,一边笑还一边用拳头砸桌子,道:“哎呀我靠!不行了!你俩真是一对逗比啊!月老把你俩弄一起去,这个安排真是巧夺天工、匠心独运!”
我瞬间就被他整无奈了,哭笑不得地看着他,问:“兄弟,有那么夸张么?”
“何止是夸张啊?这简直就是艺术夸张啊!”
“这……至于么?”
“咋不至于啊?你说你俩多有才啊?一宿能干八次,表白还能对打,最搞笑的就是那段在医院里挨揍的情节。你说你是不是脑子有病啊?对睡着的女人下手,你得直取要害,就算是弄醒了爱顿揍,你好歹也算是占到便宜了,可你倒好,闻个脚丫子把人家给闻醒了,毛都没摸着就被揍成脑震荡了!”
“你……”
我怀里的蝴蝶也憋不住笑了,跟着他一起调侃我,道:“这你就不懂了吧?他就这么点爱好,脚丫子对他来说就算是女人最有杀伤力的要害了,用我婆婆的话说,他们家爷们儿就喜欢味大的地方!是不是啊?脚丫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