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默从来没有过这种感觉，令他恐惧，无奈，突然间，他觉得自己那么不堪一击。

他渐渐猜到，那种令他有臣服冲动的就是神，也就是神族。

他本来对神族不屑一顾，但此时此刻，他身体发生了变化，根本不是他能控制的。

神在他心目中的形象正在迅速攀升。

“这是怎么回事？”

他面色苍白，绞尽脑汁，想弄清楚缘由。

他双目直盯苍天，仿佛神就在天上，他要向对方下跪一般。

他心中一惊，联想到了在常衡山的庙宇中所见的一幕，那些虔诚的信徒面对石像时，也是这般虔诚。

然后，他们对石像顶礼膜拜，产生了信仰之力。

“死亡海域中的石像神族曾经说过人类是神族所创，目的就是为了收割信仰之力。那如何才能万无一失，令人类对神族产生由衷的敬畏崇拜呢？”

余默突发奇想，有一种茅塞顿开的感觉。

他想到了一点苗头，却马上像是兜头泼下了一盆冰水，寒意刺骨。

“神族对人类的身体构造再熟悉不过，黑狱如此神秘，从来没人探索清楚，当初，神族创造黑狱是干什么用？若是没什么作用，何必多此一举？”

“黑狱必定有大作用，只是人类不知道而已。或许，黑狱和神族创造人类的初衷有关。”

“神族的初衷是为了信仰之力，自然而然，黑狱就和信仰之力有直接的关系。这就像是程序中的后门，神族在人类身体中设置了一个后门。”

余默抽丝剥茧，以亲身体验，渐渐理出了一点苗头，当真是吓了一大跳。

他的眉头渐渐皱起来，越想越觉得有这种可能，因为，他现在产生的那种感觉就是最直接的证明。

“若是以前，帝王祭天，一旦神族显灵，自然而然，人类黑狱中潜伏的那种感觉就会油然而生，根本不用神族做什么，天下人都会对神族顶礼膜拜，信仰之力源源不断。”

余默骇然失色，暗自赞叹：“神族，好手段。”

现在神族不知所踪，他虽然产生了这种感觉，却没有神族出现，自然信仰之力也不会产生。

但这并不代表余默就度过了危机。

反而，他的情况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那种感觉一直挥之不去，他心中对神族的敬畏和崇拜正在一点点滋生，将来若是再出现一个神族，他根本不敢举起血刃，而是直接顶礼膜拜。

这才是最大的危机。

他根本没办法对抗神族了。

“唐铮也是人类，他对抗神族，是怎么做到的？难道他有办法抵挡黑狱中那种与生俱来的感觉？”

余默猜不到。

其他人看见余默石化了，神色惊疑不定地望着天空，不禁窃窃私语起来。

凤凰等人面面相觑，心中担忧，连忙向乾道长使眼色。

他距离余默最近，只有他有希望弄清楚缘由，不让余默坏了正事。

乾道长有苦难言，悻悻地看了余默一眼，低声唤道：“宗主，别玩儿了，这样下去会出事的，出大事。”

余默无动于衷。

乾道长恨不得吐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