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皇太后,你不要激动,保重身子要紧。”秦言落起身,走到太皇太后跟前,面上极为尊敬,问道:“太皇太后希望本宫怎么做?”
太皇太后道:“离开他!”
秦言落摇摇头,两手一摊,表示无奈,“离开他?本宫也想来着,此前打算逃过的,可惜下场太惨了,本宫差点就死翘翘了。”
太皇太后以为她松动了,道:“那好,你离不了他,那你只需要劝他,劝皇帝雨露均沾,若是有了皇嗣,皇嗣都将养在你膝下,都是你的孩子,他们肯定会视你为生母一般,你若是不喜欢皇嗣的生母,不用你动手,哀家都可以为你除掉那些人!”
太皇太后清楚,她是无论如何都劝不动北宫陌的,所以才想着来劝她,希望她能动摇。
秦言落歪着脑袋,正仔细欣赏她指甲上丹寇的颜色,漫不经心,完全没有将她的话听在耳朵里,好像她指甲上的丹寇都比太皇太后说的话有趣。
太皇太后见她这般随意的态度,也不发作,只暗暗发怒,道:“皇后,你若是无子,这后位也未必坐得稳!以色侍君,色衰恩弛的道理,你不是不懂吧?若你膝下有个孩子,那你的后位,定然稳如磐石,哀家也会替你保住这个后位!”
“太皇太后,你不必如此为本宫着想。”
秦言落眼神淡淡地,目光依旧落在她自己的丹寇上,道:“皇后难为,本宫挺懒的一个人,所以压根不喜欢这个位置,何须辛苦养个孩子来保住后位?若说色衰恩弛,他比我大几岁,肯定是他先色衰,所以,也是本宫先嫌弃他,哪里轮得到他来嫌弃本宫?”
太皇太后苦劝不成,别无他法,只能再出下策,凄凄惨惨道:“皇后!为了北宫家的天下,哀家只能求你……”说着太皇太后作势就要给秦言落跪下。
这阵仗,换做是旁人,定然吓得起身扶着她。
太皇太后也以为秦言落会上来扶着她,没想到她却一动不动,轻描淡写道:“太皇太后若是要跪,本宫不敢拦着,省得悖了太皇太后的好意。”
“皇后娘娘!”在一旁的乔容都看不下去了,上前搀起就要跪下的太皇太后,道:“皇后娘娘你这又是何必呢?太皇太后为了皇嗣一事,都这般低声下气求你,皇后娘娘就不能体谅一下太皇太后的心吗?她是为了皇上,为了这个天虞求你!”
看着地上的哀哀怨怨,凄凄惨惨的主仆二人,秦言落眼神里依旧没有一丝波澜,脸上冷冷的。
“皇后,你非要逼死哀家吗?”哀求不成,太皇太后就要以死相逼。
秦言落冷笑,道:“太皇太后,你不必求本宫,这皇宫,是北宫陌做主,不是本宫做主,皇嗣之事,你还是去求他比较好,若是本宫擅自答应了太皇太后,只怕皇上要生气的。”
说着她便甩袖,大步往殿门走去。
太皇太后看着她的背影,高声道:“皇后!你可看清了你身边这个皇帝?弑父杀母,残害手足,哀家待他不薄,他却连软禁哀家的事他都能做得出来,而你算得了什么,迟早有一天,你定然也会死在他手上!”
若秦言落没有做好这个觉悟,怎么会还留在他身边?碎片里预知的结局,她比谁都清楚。
秦言落云淡风轻道:“本宫向死而生,不必太皇太后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