慧嫔起身,继续着秦言落,关心切切,笑着问道:“皇后娘娘身上可大好了?妾身们担心皇后娘娘,前些日子来盛安宫,总是不得见,心里着实有些担心。”
这些虚礼客套的话,秦言落不想应承,可还是得顾着体面,耐着性子,道:“无大碍的,不过是身子虚了些,有劳各位妹妹担心了。”
几人一边笑一边往殿内里走,命几个宫女给慧嫔、雅嫔、许昭仪倒上热茶来。
秦言落见这三位来客,皆低头品茗,偶尔雅嫔出声,啧啧赞叹道:“这皇后娘娘宫里的茶叶就是不一般,比我宫里好许多呢!”
慧嫔也随声附和,点点头道:“皇后娘娘自然拿最好的。”
秦言落手上端着热茶,还没有入口,便觉得这些人吞吞吐吐,也没打算亲自开口,看看这些人到底想要怎么样,屋内四人尴尬地僵持着。
慧嫔看气氛不对,捂着帕子轻轻咳嗽了几声,眼睛示意许昭仪。
许昭仪立刻凑身关心慧嫔道:“慧嫔姐姐近些日子老是咳嗽,可得请太医好好瞧瞧,养好身子要紧。”
说罢,又暗搓搓私心,加上一句:“就算慧嫔姐姐自己不注意身子,也要顾着皇后娘娘,身为嫔妃,得时常来盛安宫见皇后娘娘,若是身子病了,把病气过给皇后娘娘,就不大好了,还是说,慧嫔姐姐想要借着生病偷懒,不来给皇后娘娘请安?”
慧嫔不满地瞪了她一眼,暗暗责怪她多嘴加上后面一句,许昭仪装作没看到她的瞪眼,低着头不言语。
秦言落手肘撑着脑袋,身子歪着,盯着堂下她们做戏,无奈开口配合她们,道:“许昭仪说得对,慧嫔,你确实得注意些身子。”
见秦言落接了话,慧嫔赶紧趁机道:“妾身也不是故意要生病的,这咳嗽也好些日子了,太医说,是因为妾身一时不适应白炭的缘故,那白炭烟多呛鼻,乍换了白炭,妾身确实用不习惯。”
雅嫔在一旁帮腔,道:“妾身也是如此,这白炭不比清水炭,烟大得很,做殿炉都嫌,更何况是做手炉呢?”
“这是怎么回事?”秦言落坐直身子,端出皇后做派,问道:“内廷司若是给你们送错了冬日的炭,你们与内廷司说一声换了便是,怎么倒惹得一身病来,还不肯去换?”
“这……”
慧嫔和雅嫔吞吞吐吐,不愿意主动说,朝许昭仪使劲努嘴,打眼色。
许昭仪手攥着裙摆,紧张得不敢看秦言落,未语先涨红了脸,欲说不说,转而又看了看慧嫔和雅嫔。
慧嫔低声对她道:“你有话便赶紧说,若是没话,就不要打扰皇后娘娘休息了。”
许昭仪想着,这种得罪皇后娘娘的事,若是自己来出头,皇后娘娘生气,是生她的气,若是皇后娘娘不生气,她也得不到什么好处。
她自己用的炭没有被内廷司更换,还是用的烟呛的白炭,身子习惯了,受得住烟熏,大不了就少出些们,窝在自己房里床上,也少用些手炉不就好了。
可慧嫔和雅嫔的位份都高于她,慧嫔还是她宫内主位,她不敢得罪,只能听从她的话,替她出头。
许昭仪只能硬着头皮,壮着胆子道:“皇后娘娘,最近,这内廷司把慧嫔姐姐和雅嫔姐姐的清水炭都换成了白炭,原以为是内廷司弄错了,但我们遣人去问,他们硬是说没弄错,就是按照各宫份例来的。”
按照往常份例,给这些嫔位的也该是清水炭,怎么就变成了白炭了呢?
秦言落拧眉,内廷司属于后宫,在自己治下,他们做事就等于是自己的吩咐命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