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言落咬牙切齿,赶人道:“恭送皇上!”
北宫陌顺了顺她炸毛的脑袋,笑道:“皇后安睡,别给我闹事!”
气都被气死了,哪里还睡得着?
江鹤前来接皇上到议政殿,北宫陌的脸和往常一样,冷若冰窟,还带着森森鬼气的恐怖。
就好像昨日抱着皇后回宫的人,不是皇上一样。
昨日皇上抱着皇后,一路上抿唇低笑,所有人都看在眼里。
谁能想到,清冷如皇上这样的人,在皇后面前,居然另有一副面容。
给宫人的震惊太大了。
于是,秦言落坐在盛安宫主殿里间内的床上,还挂上帷幔,都能听到小宫女细碎议论。
“别看皇上表面上冷着脸,他在皇后面前可温柔了!”
温柔?北宫陌给你们什么好处了吗?
“是啊,我昨天也看到了,皇后娘娘也太不识抬举了,居然还打皇上来着!”
麻蛋,你们是不知道昨天他对我做了什么?上下其手耶小妹妹,不打他,打谁?
“那是打情骂俏,你懂什么?”
你懂个屁!那是真的打!
“诶,我今日看雪倩姑娘的脸不大好啊,昨天她不是还得意洋洋的,走路跟主子一样,横着走,今天就吃瘪了,蔫蔫的。”
雪倩?
“可不是嘛,她昨晚好像站在主殿外,站了一宿呢!又不是她当值,还非要在殿外守夜。”
守夜?听床角?
不知道从里间到殿外,能不能传出声音,里间、外间还隔着穿廊,里外三层,大概是不可能的。
哎,昨晚她应该叫大声一点的,兴许能让雪倩心如刀绞。
“芍药!”秦言落大声唤道。
过了好久,芍药才气喘吁吁走进来,身上的落雪都没抖落干净,便赶到床边,垂首问道:“小姐,有何吩咐?”
“去把我的书匣子拿来!”
秦言落的双腿得扶墙走路,起不来,姑且偷懒一日。
芍药把她常用的书匣子放到她床边,道:“小姐,你今日还去上阙宫见那些嫔妃们吗?”
“今日一律不见人,嫔妃的晨昏定省也免了,最近天气怪冷的,等天气好了再行这些虚礼。”
“是,我这就去各宫传话去。”芍药给火炉添了一些炭,火钳子拨得炭火滋啦滋啦响。
秦言落从书匣子里拿出一卷册子,上面是关于南疆苗蛊“么阿奈”的。
她在宫中藏书阁中搜罗来的这些东西,都是提及“么阿奈”的文册。
她拿在手上,问道:“芍药,那容妃宫里的小太监最近如何?”
“他呀?”芍药夹了几块上好的核昙炭到炭炉里,道:“我刚才还帮他扫雪了,说了不少话,他告诉我,容妃给了他一项顶好的差事,我也问不出这差事是什么。”
“不急,再跟几日,兴许能知道,还有,不要让容妃看到你。”
“小姐放心,我都是趁着容妃不在的时候去勾搭那小太监的。”
“这就好!”
芍药退出主殿后,秦言落才打开那书卷,一字一句,给太后蛊药的那个人,渐渐明晰,只是,总感觉少了些什么。
清宁殿和北宫陌的书房里,会不会有线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