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宫陌走到衣柜最上一层拿过新的被褥,锦被往大床上铺去。
第一次,她在自己身边,自己却主动不上她……真是罕见得稀奇。
虽然他的手刀力道很轻,但秦言落一时半会儿还醒不了,睡得正酣,小舌头时不时露出一点点,润润唇色。
北宫陌伸出长臂,将床头不远处桌子上的烫伤膏拿到手上,将她埋在被褥里的小手掏了出来。
她虎口处有一道淡淡的烫伤痕迹,是昨日她提着滚烫茶壶,被炽热的茶壶提手给灼伤的。
她的手,软软的一方,自然地放在他腿上。
粗糙的指腹将药膏搓热,再往她手上覆去,细细涂抹。
见她此时也毫无反应,脸色一路刚才那般,莫名露出一股子小孩子的天真,宛若婴儿熟睡,气息均匀。
擦完药之后,刚才燥热的身体终于有些冷静下来,满脑子不再是床上之事!
然而,在盖被子躺下之后,北宫陌发现自己功亏一篑。
身边是秦言落,自己却盖着另一床被子,自己是她名正言顺的男人,名副其实的夫君,怎么就因为她一声“夫君”就让步的?
憋屈得很!
北宫陌越想越生气,在不停的谁说服自己。
同盖一床被子不碍事的,他能克制。
于是,他身上的被子被他狠狠踹下床,盖上秦言落盖的被褥。
同盖一床被子,两人的体温在被子之中交换,纠缠,她的气息也灌入北宫陌心里。
他翻一个身子,十分顺手地将秦言揽入怀中。
抱一下就好。
她的身体玲珑有致,自己的怀抱恰好容得下,抱起来很舒服,两人之间容不下别人。
特别是那个什么“夫君”!
就在北宫陌打算再进一步的时候,秦言落猛地睁开眼睛,没有了媚眼如丝般的情意绵绵,只有疏离。
秦言落嫌恶地撇开他的手臂,从他怀中使劲挣扎出来,侧脸向里,道:“你来做什么?”
北宫陌知道她此刻不自在,也不强求,手垫在后脑勺,道:“给你送换洗的贴身衣物。”
“哦,放下吧!”
草草几个字打发他走,哪里像是那个妩媚含情之人?
“我已经给你换上了。”
“哦。”
秦言落把被子全都扯到她那一边,抱着被子,闭眼继续睡。
“就没有什么想和我说的?”北宫陌的手捏了捏她肩膀,想要把她掰正,正视自己。
没想到秦言落一手打落他的手,冷冷道:“别碰我,你脏!”
脏?
炸了!
北宫陌胸中那一股怒气,从她唤着不明身份的人为“夫君”开始,就已经火种深埋,此刻,不过是熔浆喷发而已。
“我脏?”北宫陌直接将她的身体压在身下,惩罚地咬住她下唇,眼底都是火。
“你之前不是一直要把我推给别的女人嘛?现在你后悔了?嫌我脏了?”
秦言落却想要别开这个咬吻,两人的眼睛都直勾勾且赤裸的盯着彼此。
似乎要将对方看透,眼神里的刀锋相错,要将对方刨碎,揉进骨子里。
秦言落自知理亏,却倔得很,也要维持内心的自尊。
“我不后悔,且,我就是嫌你脏!”
窗外,原本雪霁初晴,忽的一阵风,风雪大作,屋里暗沉如黑夜。
“我脏?我还嫌你脏!”
北宫陌将她整个人压得更为彻底,似乎想要把她深深烙印在自己身体之中,眼底是积攒的怒火,发狂的野兽般,咬着她柔软的唇……精致肩膀……优美的锁骨……
每一处都是烙印,是他的烙印,独属于他的。
就像秦言落本人一样,是独属于他的。
不满、压抑、愤怒,全化为一个又一个深切而带着惩罚的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