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言落兴许都懒得知道今日肚兜什么颜色,但北宫陌却能轻而易举地知道,甚至连款式,都明明白白。
这一双翻云覆雨、掌握天下生杀大权的双手,却在闺房里替他的皇后挑选今日的内衬肚兜。
并且乐此不疲。
秦言落迷迷糊糊侧身,偶尔见到他的身影,习以为常,翻个身子,继续睡觉。
回笼觉还没有睡到一半,男人如藤蔓般粗壮的四肢将她死死困住,睁开眼,伴随着钝痛以及身体不知在何处的迷惘,惊讶于身上的男人滚烫的身体。
“北宫陌!”
“嗯?”
和无赖说道理,是最愚蠢的……秦言落暗暗想着,到底他何时才会腻烦她的身体?
何时呢?
北宫陌自己都不清楚,总是用他腻烦了便会离开她为借口,毫无顾忌地消耗他体内的夜寒霜。
清宁殿上,北宫陌神清气爽,陆逸之却焦头烂额,急匆匆跑到殿内,今早,小布又来找他抓药了,给皇后助孕的药。
助孕的药消耗得快没什么,但是这夜寒霜消耗得快,那就成了大问题了!
他幸幸苦苦研制的夜寒霜啊,就这样被北宫陌往皇后身上浪费。
天下女人这么多,除了秦言落,都不会让他流失夜寒霜,皇上怎么偏偏就非要和秦言落纠缠不清?
这些话,陆逸之在心里想想便罢了,说出口的话,还是毕恭毕敬,道:“皇上,老夫恳劝一句,皇上得为自己身体着想啊!”
北宫陌没有放下手中奏折,头都没有抬,淡淡道:“朕不是说了吗?有孩子便好了,朕自己的身体,自己知道分寸。”
老夫信了你的邪!
这位皇上若是真的知道分寸,怎么会让夜寒霜流失那么快?那可都是寿命啊!
“老夫正要说皇嗣之事!”
陆逸之上前一步,道:“小布和老夫发现,皇后娘娘迟迟无身孕,兴许是皇后不愿意怀孕,背着皇上吃一些避孕的药!”
她不愿意给自己生孩子这件事,无需别人提醒,北宫陌心知肚明。
北宫陌皱眉,烦躁地翻阅手中奏折,道:“你不是说,你的助孕药是任何避孕药都不能抗衡的吗?她有什么办法不怀孕?”
“皇上,老夫之前确实这样说过,只是没有意识到人外有人,昨晚老夫想了一宿,皇后能给太皇太后下药,那药老夫解不出来,那这避孕药,老夫的助孕药未必能够抗衡啊!”
陆逸之这一番话,让北宫陌警惕起来,凌厉的双眸中,闪着寒光。
他能确定,秦言落的本心是不愿意给他生孩子的,所以才次次强迫,助孕的药让她一碗接着一碗喝下去,这样才能强行让她有孕。
但有些事可以勉强,有些事却不能,她的身体能因为九尾而臣服于自己,但是她的心未必。
既然她的给祖母下的药,陆逸之解不出来,那么,若是她不想怀孕,就会有千万种办法不怀孕。
想到此处,北宫陌丢下手中的奏折,迎着冬日的风雪,往上阙宫走去。
她为了躲着自己,坚决要住在上阙宫。
上阙宫内,炭火烧得火红,小布端着一碗熬好的助孕药,亲眼看着秦言落喝药。
秦言落端坐在榻子上,一滴不剩地将苦兮兮的助孕药灌入喉中,吞咽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