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对于一脸紧张的另外两个人,早早捂着鼻子还能安慰被吓傻了的小男孩,“没事的,我经常这样流鼻血,就是看着吓人,其实没事。”
江诗丹顿先生把她带到急诊室,已经开始用最简短的关键词吩咐急诊护士:“上推床,胸腹受到过撞击,先止血,然后确认脏器是否有损伤,建议做全面血液检查。”
早早被两位护士按在急诊室的推床上推着往里跑,还没忘了跟江诗丹顿先生打招呼,“麻烦您了医生,待会儿我好了再去感谢您。”
早早本以为可以很快就结束的急救拖了很久,首先就是她的鼻血止不住,最后不得不被推进了手术室。
手术室里她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睡着的,醒来的时候人躺在一间单人病房里,头晕乏力得像全身的力气都被抽干净了一样,酝酿了一下才有力气按铃叫护士。
进来的除了一位护士小姐姐还有那位江诗丹顿医生,护士给她检查了一下往输液瓶里兑了一点药就出去了,江诗丹顿先生拉了把椅子坐下。
“我是林江寒,血液科的医生。你手术了四十分钟,术后昏迷一个小时,现在在住院部血液科病房。”
早早脑子里有点乱,抓住最关键的信息:“林医生,谢谢您的帮忙。我为什么需要住院?”而且房门的金属牌上清清楚楚地写着血液科单人601病房,她即使受伤住院,也不应该住在血液科。
林医生推了一下眼睛,表情没什么变化,是一个医生面对患者的客观平静,对人情绪特别敏感的早早却感觉出他话里的一丝悲悯和沉重:“你这样大量流鼻血的症状有多久了?”
早早大概估计了一下:“最近一个月左右的时间。”
林医生:“你流鼻血不是由鼻腔损伤造成的,需要做进一步的详细检查,需要通知你的家属来办一些手续。”
早早看着林医生越来越严肃的脸,脑子里忽然闪过一些早就被她遗忘的事。
流鼻血,在妈妈去世前的一两个月,她也曾这样频繁地流过鼻血。只是那时候她住校,周末回家的时候听外婆念叨几次,流多大的量她没亲眼看到,所以也没有特别深的印象。
那时候正是春天,她和妈妈鼻腔的毛细血管都比较脆弱,天气干燥就容易流鼻血,特别是春秋两季。
她自己那段时间也偶尔会流一点鼻血,医生只说要注意保护鼻腔粘膜,不算大事,她以为妈妈还是这个老毛病,就没有重视起来。
可是现在她瞬间想明白了,妈妈那时候并不是简单的鼻腔干燥毛细血管脆弱,而是血癌的发病前兆。早早的心一点点沉了下去,“林医生,我是不是……我妈妈……”
早早停顿了一下,努力让自己的心情平复下来,从放在床头柜的背包里拿出自己的身份证:“我已经满十八周岁了,能为自己的事做主,您有任何有关于我的事都可以直接跟我说。”
林医生的目光在早早身份证上停留了好一会儿,照片上那个漂亮的小姑娘脸上还带着明显的稚气,她这样的年纪,最不该待的地方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