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良玉点了点头,珉了一口茶道:“杨展杨总兵无端被害,神人共愤。
俗话说冤有头债有主啊,杀害杨展总兵的冤家对头是李干德,是袁韬、武大定啊。
这几个无耻之徒千刀万剐的,老身没有意见啊”。
众人听说吕大器、秦良玉来访,大家陆续来到,看了看众人,杨麟显得不以为然,言语之中绵里藏针道:“老奶奶,这话不对啊。
袁韬武大定兵微将寡,借十个胆子也不敢谋害杨总兵啊。
再说了袁韬武大定刚刚谋害杨总兵,其部马上攻打嘉定府,而与此同时李占春、余大海仿佛约好似的立刻率领人马攻打重(庆)城。
老奶奶,我知道你是为大家好,不希望大家兵戎相见。
但各种情报显示,李干德、李占春、余大海、马应试、袁韬、武大定等人早已经结成利益同盟,他们想要搞垮孙儿,想要搞垮义勇军,这样好拥立朱容藩监国,发动叛乱啊。”
众人脸色卡白,想了想秦良玉追问情报来源,既然杨麟言之凿凿,那就拿出证据啊。
但杨麟根本不给二人机会,笑了笑说道:“老奶奶,孙儿虽然过去没有怀疑李干德等人,但孙儿那些手下认为他们割据一方不服从总督府调遣,早已经派出细作打探众人情景。
具体情报由樊明文、都及归、张琅等人负责,综合各种情报来看他们早已经铁心背叛朝廷,他们一心想搞垮孙儿、搞垮义勇军,他们想拥立朱容藩监国,想拥立朱容藩控制四(川)啊。”
吕大器面色铁青,摇头道:“杨总督,既然你言之凿凿,那么可以找樊明文、都及归、张琅等人前来细问,免得冤枉好人啊。”
杨麟想了想摇头道:“吕总督,不是下官不信任两位,实在是因为情报工作实在太过敏感,很多事情完全是单线联系。
你不知道我这府中可能有间谍,若暴露细作人员身份可能危及对方生命啊。
再说了李占春等人反形早已暴露无疑,朱容藩进入川省两人派兵护卫左右,朱容藩自称监国,自称天下兵马副元帅大肆封赏川中诸将,李占春等人早已经宣布接受伪官。
我率部刚刚进入汉中与鞑子主力相持之际,这些人暗害杨展总兵,造成川省陷入内乱。”
吕大器揩了揩脸上汗珠,暗自摇头不已,对方言之凿凿,但没有多少真凭实据,一切都莫须有。
想了想,强忍怒气,吕大器力劝道:“杨总督,很多事情要弄清楚是非曲直啊,我敢以人格打包票李占春、余大海与杨展总兵被杀没有任何关系啊。
这次杨展总兵被害,除了是李干德武大定袁韬等人利益熏心之外,实在是因为那个朱容藩在背后捣鬼。
这个朱容藩占据夔东,自称什么监国,天下兵马副元帅,他忤逆犯上,他不是给了你一份诏书,封你为汉国公,封你为川陕甘豫四省总督。
杨总督,李占春余大海不过一介莽夫,他们被朱容藩所蒙蔽,这一切罪魁祸首是朱容藩、是李干德武大定袁韬,李占春余大海等人也是受害者啊。”
旁边樊明文摇头道:“吕总督,如此看来我们情报没有问题啊,李干德武大定袁韬利益熏心,他们为了控制云南害死了杨展。
朱容藩犯上作乱自称监国天下兵马副元帅,就是想联合李占春余大海李干德武大定袁韬等人想趁大人率部与鞑子对峙于汉中后方空虚之际发动叛乱,搞垮义勇军,害死大人,如此方可称雄西南啊。”
周围将领一听,纷纷高声叫好。
作为将领大家想法非常简单,有的时候也非常感性,李占春余大海接受伪职当然就是叛乱,李占春余大海在义勇军背后捅刀子,当然就应该报复。
吕大器虽然心理明亮但不想与这些军中刀笔之吏争辩,揩了揩脸上汗珠,打定主意继续劝诫道:“杨总督,朱容藩李干德武大定袁韬等人罪大恶极,罪有应得,但李占春、余大海实在受了蒙蔽所致啊。
杨总督,如今天下十分,鞑子已经占了八分,大人以驱逐鞑子为己任,需要有容人之量啊。
这李占春余大海真的是受了蒙蔽啊,杨总督你总要给大家改错的机会啊。”
杨麟脸色铁青,坐在上首不言语,下面幕僚早已经发现端倪,张烺摇头道:“杨总督,万不可如此啊。
大人就任川陕甘总督之后对各路将领多好,但他们就是恩将仇报,在我军进入汉中的时候竟然袭扰后路,竟然派人刺杀杨展总兵。
杨总督,若这次再放了这帮人,到时候恐后患无穷啊。”
吕大器急道:“杨总督,俗话说得饶人处且饶人,李占春、余大海有错,稍稍惩罚他们就可以,你若公然派兵攻打朝廷大将,如此如何向皇帝交待,向天下士民交待?”
欧阳直接过话题道:“在败军之际我家大人起于微末,迭连大败张献忠,驱逐大西军于CD),七战七捷大败鞑子于汉中城下,被皇帝委以为川陕甘总督,执节便宜行事。
现在这李占春、余大海与奸人相勾结,投靠逆臣朱容藩反抗朝廷,阴谋杀害杨展杨总兵,在我军与鞑子鏖战于汉中的时候竟然袭扰我军后方,这种叛逆若不惩戒,如何能够服众。”
吕大器连连摇头道:“欧阳先生,杨麟是川陕甘总督,老夫也是云贵川湖四省总督,如何处置李占春、余大海,不能够你们一家说了算,不论如何也要听听老夫的意见吧。”
欧阳直连连摇头道:“吕总督,你为东林党首,怎么这点道理都不明白。
俗话说有理走遍天下也不怕,大家想想,这李占春余大海盘踞地方为祸乡里,劫掠百姓,搞得民众怨声载道,投诉李占春、余大海的案卷早已经充斥我家大人案几。
李占春、余大海在我军与鞑子死战的时候袭扰后方,无异于投降鞑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