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一蘅带着一千亲军驶入城都城内,到蜀王府的前殿住下,看着整个蜀王府承天殿等大殿都破坏甚为严重,众人感概不已。
承天殿破损严重根本不能住人,大家在前面端仪门坐下,樊一蘅若有所思长叹道:“这个张献忠真的是天煞星,大家不是没有看到昔日城都是多么繁华,现在竟然成为这个模样,每每看到这里,真的让人揪心啊。”
马乾出列道:”总督大人,张献忠将要屠杀川人路人皆知,张献忠乃川人之公敌,但这里竟然有人几次三番的与张献忠媾和,如此实在让人痛心。
总督大人,对这种两面三刀,吃里扒外之辈若不予以严惩,难以让那些无辜死得瞑目吗?”
杨麟哈哈一笑,看着众人道:”马巡抚,你是堂堂的一个巡抚,有什么直说就是了,何必这么吞吞吐吐的像个婆姨。
我以残军攻陷顺庆城时,是派出使者面见张献忠,提出联寇平虏的主张,希望张献忠能够主动退出四川,率军北上攻打蛮清。
我义勇军大军攻占云顶城的时候,我是派出使者前往游说张献忠,让其放弃城都,否则的话我义勇军将驱逐张献忠。
马巡抚,明人不做暗事,我几次三番派出使者虽然没有游说张献忠成功,但另一方面则起到离间张献忠手下文武之心,令很多有识之士认识到张献忠残暴的面目,也加速了张献忠灭亡。
总督大人,马巡抚,若有人根本不识韬略,将我的离间计看着与张献忠勾结,我想这会贻笑大方的。”
听杨麟如此讲,马乾面色铁青,口中嚷道:“”你杨麟一个穷秀才,还能使离间计,真是贻笑大方。”
旁边的杨璟新看着正襟危坐的樊一蘅,跪下以头叩地声泪俱下代为辩解道道:“总督大人,杨麟乃我川中子弟,其勇武韬略远在众人之上,期间虽然有所抗命不尊,但其忠心可昭日月。
为了驱逐流寇,杨将军率领所部孤军深入血战数月如此方驱逐流寇,光复省城。
大人初入城池未封赏有功将士居然论起其中一些芝麻小事,如此恐令三军将士寒心啊。”
钱邦芑、赵司炫等人也感到大事不妙纷纷跪下辩解道:“两位大人,布政使大人独当一面,当然不可能事事完全如上官意旨。
但这一年半下来大人所作所为,无不是为了造福百姓,无不是为了驱逐流寇,现在若因为一些谣言而数落布政使大人之罪,我等不服,百姓不服啊。”
马乾面色铁青道:“各位,大奸之人往往面似大忠啊。
这几年下来杨麟不听号令不说,现在更公然污蔑上司,如此犯上行径若不严惩,恐将来更难以号令众将。”
杨麟站起来,据理力争道:“马巡抚此言大谬,对公平合理的利国利民的号令我当然遵从,但对乱命请恕难以从命。
先说说几个争执吧,首先是关系粮食问题。
不说贵部可从云贵大后方获得军需粮草,单说重庆府有二十余县,其地域、人口、经济繁华远非川北诸县所可比拟的。
大人驻兵于此,不但派兵劫掠乡里,向我等借粮,各位大人,大家说合理吗?
这次我等三军一路追击,各有缴获,我听说汝部作战不力缴获甚少,想方设法筹集十万两白银用作军饷。
你不知道感恩,会省城路上公然向地方官索贿,之后更以此为由拒绝入城,做人可是要讲良心啊。”
樊一蘅见状,难以禁止,摇头道:“国事艰难,民众疾苦,这些大家都知道。
唉,这件事我们先放下不论,但说说你违抗王督师与老夫谋划,拖延出兵时程,致使各路征讨大军战场受挫,你说说,是何道理?”
杨麟拱手道:“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大人明察,土暴子盘踞巴州达州,为祸乡里,荼毒百姓,前任四川巡抚陈士奇陈公也一心想将其剪灭,但无奈流寇入寇,致使大军功亏一篑。
末将于去岁岁末发奇兵攻略巴州,正在剿匪关键之时得到大人号令,声言四路进剿之计,要求末将配合。
末将一再说明缘由,若当日率部出征,不但巴州恐得而复失,而且刘进忠、赵荣贵可能在我率部西征之时袭扰后路,致使我陷入三面作战的困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