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此之外,大西军将士身体看起来非常羸弱,有的更是面黄肌瘦的。
两柄兵器碰在一起,常常看到大西军将士被砍倒砍翻在地。
现在重要的是截断王家桥,防止张定国所部主力渡过曲水河。
令第4营把总姚之帧、第7营把总冯有庆埋伏在曲水河畔,在围歼战打响之后,突然从南北两个方向杀出,以控制王家桥。
若能控制王家桥,张定国需绕道上游十里,下游十五里才能渡过曲水河,如此战事早已经结束,自己正可以逸待劳以寻得战机再行作战。
现在杨秉义第5营、景可勤第6营已经迅速的解决战斗,但大西军将领靳统武则牢牢控制王家桥,大西军将士正源源不断的渡过曲水河。
担任预备的亲军第一营把总曹章看到其他各营大获全胜,连连请战,希望能够能够率部突击桥头。
杨麟摇了摇头,指着桥头那狭小空间道:“若我观察没错,大概双方挤在一起,兵力难以展开,如此来回厮杀,断难将对方赶过曲水河畔啊。
若是这样,再投入人马,到时候战场更挤,兵力更难以展开,若是那样,反而不利啊。”
殷承柞在旁边楷了楷脸上的汗珠道:“双方为了争夺对木桥的控制,大家挤在一起,情非得已啊。
大人,这张广才乃张献忠义子,若能招降,定是大有裨益的啊。”
拿起单筒望远镜再次看了看厮杀的桥头,想了想,向各营派出传令兵:
令姚之帧、冯有庆集中配属本营的虎蹲炮、三号佛朗机炮,对敌阵进行轰击,然后在火炮掩护下轮番攻击。
令卜宁、杨秉义、景可勤率领所部打扫战场,清点俘虏,然后就地安营扎寨休整,以防备张定国反扑。
而杨麟则带领众人打马来到猴石沟,以招揽张广才。
看到杨麟赶到,护卫大队长王皋赶忙跑过来,经过一番商讨之后,向对方喊话。
听到准备招揽自己,张广才显得非常悲怆,挥舞着大刀答话道:“杨麟杨汝贞,老子过去一直颇为尊重你,认为你是一个清官,为官清廉,不收什么苛捐杂税的,打击豪强,照顾弱势,是一等一的好汉。
但现在看来,你与那些大明官员没有什么两样?
我大西军替天行道,铲除世界不平,但你与那些大明官员,与那些读书人一样污蔑我们大西军,口口声声称呼我们义军为流寇,污蔑我大西军将士将要屠川。
我义军入川以来,是杀了几万朱明宗室后裔,是杀了很多贪官污吏,杀了很多衙门恶吏,豪绅及其家奴,但可未曾伤害那些普通民众。
你们可好,居然污蔑我们义军禽兽不如,说我等将要屠川。
此种行为断非大丈夫所为,杨麟杨汝贞,你说说,你们这些读书人是不是太无耻了?”
杨麟感到两脸热辣辣的,这一年多来大西军虽然杀人甚多,但主要针对朱明宗室,大明官吏,地方豪强以及那些反抗势力,普通老百姓真正被杀的实在不多。
虽然杨麟没有宣传什么张献忠屠川,但毫无疑问是一些读书人编纂出张献忠屠川的歌谣,而在这乱世之中大西军军纪并不比很多明军差。
尴尬的笑了笑,杨麟拿起简易喇叭,劝道:“张将军,本将也曾与你有一面之缘,本将为人将军应该心知肚明,断非做出无中生有之事。
张将军,如今蛮清鞑子已经入侵中原,我数百万土地恐再次沦落鞑子铁蹄之下,我一万万同胞可能再次成为亡国奴。
大明与尔等矛盾,不过是兄弟之争,而满清鞑子则是外辱,是仇敌。兄弟阋于墙,外御其侮。
将军若能归顺与我,若能化解我大明与尔等的争端,大家同仇敌忾,共同抗击鞑子,百年之后,我等也不会辱没祖宗,我等也可成为民族英雄。”
张广才凄然大笑,良久道:“杨麟,你又来了。
去岁我大西军气势正盛,我出使到贵部,你不但表现得与世无争,而且还为我大西军着想,要父皇全力治理都江堰,解决CD平原水患。
现在为了羞辱父皇,居然编造谎话,说什么兄弟阋于墙,外御其侮?不过是看到父皇率领十万大军杀到,自知玉石俱焚,心生胆怯而编造的谎话啊。”
杨麟指天发誓,但张广才根本不相信,不但不肯,更不愿为义勇军俘虏,举枪自戕,自杀于阵前。
而看到都督张广才自杀,其亲军将士失去主心骨,大家心不甘情不愿的举手投降。
杨麟显得颇为沮丧,本来以为招降工作定然马到成功,不费吹灰之力,但想不到居然是这样一个结果。
望着倒在草地上的张广才尸首,杨麟凄然而笑,良久叹息道:“我心昭日月,我只是希望两家罢斗,共同抗击鞑子,无奈被误会如此之深,张兄不但不降我,居然举枪自戕啊。”
虽然内心不解,这位将军为什么人如此执着的违背朝廷国策,居然要联寇灭虏,而弘光朝廷主张则是联虏灭寇,殷承柞左思右想,认为大概是缓兵之计。
现在张定国率领三万之众来攻,义勇军兵单势孤,断难坚持,不惜违背朝廷国策,用联寇灭虏来缓解目前压力。
殷承柞感到内心一阵害怕,强压着内心胆怯献策道:“大人,若真的认为联寇灭虏之策可行,不妨将张广才遗体还给大西军,并附上一封书信,希冀双方能够联合,共同抗击鞑虏。”
杨麟点了点头,令人写好书信,以便与张广才遗体一道送还大西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