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慕隐佯装没看见,声音又沉了几分:“还不快拉下去?”
“是!”带金刀侍卫高声领命。
安文承静静地站在原地,任由这几个带刀侍卫拉住他的胳膊,若是真的被挫骨扬灰才好,这样就不用承受这种痛苦了。
安千荷见苏慕隐对她做了一个手势,这个手势让安千荷瞬间明白了他的用意,所以又坐回了座位。
眼看着安文承越拖越远,苏弈清终于忍不住跪地求请道:“求皇叔开恩,他只是一时糊涂所以才擅闯皇宫,更何况他也许只是来参加婚宴的。”
苏慕隐清冷地道:“清儿,天子犯法尚与庶民同罪,他若是来参加婚宴,本王当然不会判他有罪,但他方才的言行举止是来祝贺的吗?你不必替他求情,你们接着拜堂。”
“啪,啪,啪!”
从门外传来一阵阵沉闷的打板子声音,每一下都异常响亮,就算不亲眼看到都能猜到用力之狠。
被仗毙死其实比斩首更痛苦,五脏六腑尽碎,背脊骨尽断,最后只剩下一堆没有骨头的烂肉。
这一声声沉闷的声音让苏弈清终于崩溃,她对着苏慕隐不断磕头:“皇叔!清儿求您放了他,他只是太过思念我了,所以才会犯此大错,求您原谅他。”
苏慕隐清淡的眸子闪过一丝复杂之色,挑眉问道:“那你要本王如何原谅他?他害得你和锦华郡主错过了吉时拜堂,总得惩罚一下。”
门外的仗打的声音还未停下,这每打一下,她的心就狠狠抽痛了一下,原本以为早已对他断了情,可为何心还会疼?
“我,我……”苏弈清想了许久没说出口。
苏慕隐见她面如难色,似是凝眉思索了一会儿,继而道:“不如这样,死罪可免,活罪难逃,就罚他去驻守大乾和大凉的边疆,为期十年。十年后再回大乾,如何?”
苏弈清沉默,在苏慕隐又一次询问下,她终于回道:“谢皇叔开恩。”
苏慕隐一抬手道:“好,那接着拜堂吧。”
礼官清了清嗓子,继续唱道:“夫妻对拜……”
宁心和罗弈终于对拜了,可苏弈清和百里宸星都未弯下腰。
太后见此,不悦地看向百里宸星,冷声问道:“怎么了?为何不拜?”
百里宸星上前,跪地回道:“回太后,回王爷,臣不想让公主殿下为难,公主殿下爱的并非是臣,而是宫外之人。若是强人所难,那她也不会幸福。”
太后怒拍椅柄,玳瑁护甲微微收拢,冷声怒斥道:“你们一个个都反了?这堂是说不拜就不拜的?”
苏弈清摘下了凤冠,对着太后和苏慕隐行礼道:“母后,皇叔,请你们原谅清儿,等清儿彻底忘了他以后才能嫁人,否则对任何人都不公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