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大人没有理会安千荷,而是浑浑噩噩地站起身子,一把抱起管纤竹,摇晃了两下脚步,将怀里的人紧了紧,跌跌撞撞地出了大门。
公孙瑾看着他的背影,回身问安千荷道: “王妃,你真的要放他走?您不是说要得到那块钥匙片?”
安千荷挑了一下眉,低声道:“大人,接下来就交给你了。”
“什么?交给我?”公孙瑾不解。
安千荷冷静地分析道:“依以我所见,管大人和金大人都不是贪生怕死之人,之所以死不承认一定是因为情。管大人很有可能是为了保护他女儿以才不开口,如今他以为他的女儿去了,想要他开口还不容易?至于金大人,听说是天星出院出来的,和漆院首有着深厚的师徒情。唯一的办法就是让漆院首撬开他的嘴!”
“这么说来管小姐没有死啊?”公孙瑾也暗自松了口气,随即眨了眨眼,又是一脸的不解:“您不是说漆渊是南宫氏的人吗?怎么让他开口?”
安千荷终于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学起苏慕隐教训她的模样道:“你动动脑子好不好?我不是教过你用易容针吗?”
公孙瑾这才恍然,继而使劲点了点头,“知道了!这事儿就交给下官来办,一定办得妥妥当当!只需两日就能撬开他们的嘴。”
安千荷满意得点了点头,拍了拍他的肩膀道:“所以啊,这撬开人嘴巴的本事也得与时俱进啊,不能总用酷刑!用酷刑管用吗?嗯?若是你生在我家乡,你知道用这种方法逼犯人开口的下场是什么吗?”
“是啥?”公孙瑾有些好奇。
——“就是和他们一样,坐牢!”
另一厢,大乾慈恩宫
太后正坐在苏弈清的床前,她的两鬓已花白,原本还保养得当的肌肤早已松弛发黄,特别是眼角的皱纹,就如刀刻般深刻。
“清儿,你和母后说句话,母后求你了……”这是太后不知第几次叫唤她,可她依旧未开口。
三个月前,安文承和往常一样带着她出宫去散心,结果那日她彻夜不归。等两日后回来,她就变得沉默寡言,茶饭不思,更令她担心的是,她的脸颊惨白,两眼无神。她唤御医为她治疗,她却像发疯一样将房间里的东西统统砸烂。
“清儿,你心里有什么委屈和母后说,你这样一直不开口,母后心疼啊……”太后的声音已经哽咽,早已哭得发涩的双眼再次流下眼泪。
苏弈清的双眼依旧无神得看着天花板,但眼角却流下两行清泪,干裂的嘴唇动了两下,“死了,他死了……”
“什么死了?清儿,你在说什么?你不要吓母后!”这是苏弈清第一次开口,可听在太后耳里就如同一道闷雷,让她听得全身发颤。
见苏弈清不回应,太后压下内心的不安,将她上半身搂在怀里,不断地宽慰道:“清儿,是不是安文承出了什么事?你不要担心,母后早已派人去找他了,一定会找到他的。”
苏弈清一听安文承三个字终于有了反应,她像是听到了什么极其恐怖的事情,双手捂住耳朵,疯狂地摇头道:“不,不,不,我不要见他,我不要见他!你走,你走,走啊!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