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并不能抹去他也参与过的事实,他还感谢上天让他逃过了此劫,可谁料到漆渊手里居然握有证据!
不能,他不能承认,他不能连累竹儿!
“管大人?”安千荷又唤了一声,加重了语气。
管大人终于抬起了眉眼看向了安千荷,“王妃,下官不知你在说什么?下官一心忠于王爷,绝无二心。若是您不相信,下官也无话可说,要杀要剐随您的意。”
“好,既然如此,那就遂你的意。”安千荷勾唇冷笑一声,偏头对公孙瑾道:“大人,接下来就交给你了!”
“是!”公孙瑾一抱拳,接着就命人将这两人带进了刑房,大理寺刑房堪比修罗地狱,任凭是铁骨铮铮的汉子也经不起小阎罗的亲自拷问。
很快,从牢房里就传出凄厉的嘶喊声,惨叫声!
管纤竹再次“噗通”跪地,拉住安千荷的裙摆,泣声道:“王妃,王妃!我父亲是无辜的,他一定不会做这种卖国求荣的事情,他忠于王爷啊!”
安千荷听着她撕心裂肺的哭声,心都揪在了一起,她弯腰试图将她拉起:“纤竹,我也不想对你父亲使用刑罚,但这关于到我们大乾的国运,我不得不这么做。”
“王妃,我父亲没有喝那假死药不代表他就是叛徒啊!是不是,是不是弄错了?求您,求您,给我一次机会去证明他是无辜的,求求您,求求您!”管纤竹“砰砰”得磕头,洁白的额头很快一片青紫,有血丝开始渗出。
她的父亲曾经只是一个穷书生,是她母亲赚钱给他上京赶考,可积劳成疾最终死在他高中状元的那日。自此以后,他即便坐上了刑部尚书一位,即便膝下无一子,他也没有再续弦,更没有再纳一妾,将她辛苦的拉扯大。
他们父女是彼此唯一的亲人,她不能眼睁睁看着父亲受折磨!
“纤竹,你不要这样,起来好好说。”安千荷想使劲拉起她。无奈,她身子不方便,又不能动太大力气。
管纤竹听着刑房里传来的一阵阵惨叫声,再也舍不得父亲受苦痛,她一手捂住心口,瞳孔微微一缩,像是做了极大的决定,“王妃,既然你不相信我父亲,那我就以死明志,替我父亲证明清白!”
言毕,她将安千荷轻轻一推,以极快的速度飞奔向冰冷的墙壁。
“纤竹!”安千荷立即伸手抓住她的衣摆,可她最终只是抓了个空,“嘭”得一声,管纤竹的额头重重地撞向冰冷的墙壁。
刑房,一根烧得赤红的铁烙从火炉里拿了出来,刚与空气一接触,就发出“兹兹兹”的声响。公孙瑾叹了口气,自言道:“管大人,你是刑部尚书,所以我们也算得上是同僚。你也知道这些刑具会给你带来什么痛苦,今日若是我做了过分之举,还请管大人多多谅解。”
管大人心里虽怕,但为了纤竹,他绝对不能松口,他看了一眼刚受过鞭刑又被扔进水牢里的金大人,冷哼一声道:“小阎罗,你要动手就动手,不要在这里假惺惺!反正我没有做过背叛王爷的事情!”
“呦,你这把老骨头还挺硬的,看到金大人受刑居然没一点反应,接下来可要轮到你了!”公孙瑾笑出了声,又问被困在水牢中的金大人道,“金大人,我也再给你一次机会,你到底承不承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