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想到这里,苏慕隐自己都觉得好笑,“我哪里舍得宰了它,把你逼下山后,我一直望着它。直到我最后一次下山时,在对这山头施法的同时也对它施了法。恐怕它现在还活着。”
自从她下山后,他看着这鸭子就想掉泪,以至于有好几次忍不住想去抱它,可每次要想抱它时玉霜就回来了。
他一直在想,这辈子他不吃鸭子的原因铁定是因为这个。
两人回忆了一会儿,都忍不住想笑,可过一会儿又同时沉默了,也许是想到极其痛苦之事,最后不约而同得紧握了对方的手。
“对了,你的细作找出来了吗?”苏慕隐打破了这份沉静。
安千荷沉默,苏慕隐也没有多加过问,因为她愿意说的时候,自然会说。
外面已暗了天色,安千荷便对苏慕隐道:“反正那几个大将军都知道你得了中风,你就继续装下去,正好闭关养伤。我现在就写信给郝连春水,后日之前大凉帝一定主动提出推迟对战时间。”
“好。”苏慕隐点头答应,随后又起身走到书桌前,点了烛火,提笔写了一封信还画了几张战略图,“将这些东西交给苏晋枫。让他按照我写的去指挥他们,这也是树立他威信的时候。”苏晋枫是时候独立撑起整个大局了,否则等他和千荷隐居了,大乾一定会起内乱,那些大将一定不服他。
两个时辰后,大凉营帐内
郝连春水正和管纤竹吃着扣肉面,这面是管纤竹方才煮好的,味道浓郁,汤头更是让人垂涎三尺。
这些日子和管纤竹一起住,郝连春水明显胖了很多,愿被他引以为傲的细腰如今都快成水桶了,他每日照着铜镜叫嚣着要减肥,可第二日当管纤竹将美食端到他面前,他又扭了扭脖子,对着镜子翻了个白眼道:“其实也不是很肥,只要没有肥过纤竹就好。”
此时,两人正嗖嗖得吸着面,燃着柴木得炉子正“泊泊”得煮着汤头,郝连春水偶尔用勺子舀点汤头进碗里。
可,正在此时,一只白色的信鸽从夜空中落下,“刷”得停留在滚烫的锅边上。
由于这锅边太过高温,这信鸽立即就展翅飞了起来,可又不慎撞到了锅柄,扇了两下翅膀就掉进了汤头里,再次挣扎了两下就英勇的牺牲了……
郝连春水和管纤竹同时止了筷子,互相对望了下。
“春水,这汤你还喝吗?若是不喝我就倒了去,看了恶心。”管纤竹性格直爽,又有轻微洁癖,见到这惨景都没了胃口。
郝连春水抽搐了下脸颊,幽幽回道:“这好像不是普通鸽子,而是王妃的专用信鸽……”迎着管纤竹异样的眼神,郝连春水用筷子将鸽子夹了起来,取下它脚上的字条。
在还没打开字条前他就有一种不祥的预感,果然,当他打开字条读过后就后悔了,他应该方才就听管纤竹的,就当自己眼拙没认出这是安千荷的信鸽,将汤倒了不就得了……
“怎么了?春水?”管纤竹关切得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