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他们爬到了隐秘的地方,在松了一口气后站起了身子,正想要推门而出,却和一个人撞了个满怀。
“哎呦!烫死我了,烫死我了!”郝连春水吹了吹泛红的手背,秀眉已皱起。
但他的话音才落下,他已后悔了,在安千荷一个“咱们一起死吧”的眼神下,幽幽得转过了身子。
苏晋枫已站在了他们的身后,披着一件金丝绣龙纹的寝衣,半露着胸膛。
郝连春水抽了抽唇角,深深得低着头道:“陛下,您要的梨子炖银耳来了!”
此刻,灯早已被苏晋枫熄灭,整个房间都比较昏暗,只有桌上一个燃了半截的蜡烛。
苏晋枫没有看清低着头的郝连春水和安千荷,但看清了姜佩语,他勾唇冷笑一声,“姜妃是来过来伺候朕的吗?”
姜佩语红着眼睛,一字未言,等她再抬头时,光洁的下颌已被苏晋枫钳住。
苏晋枫冷声质问道:“朕的爱妃,你的父亲白日里联合几个御史大人联合启奏朕,你现在心里是不是舒服了?”
姜佩语看着赤红着眼的苏晋枫,依旧不发一言,直到冷月走到苏晋枫的身边,咬了咬唇,似是心痛得对着姜佩语道:“姐姐,即使你心里对陛下有怨恨也不能如此做啊,你这是将陛下推入火坑,陛下再怎么说也是你的夫君啊。”
冷月的纱衣半遮半露,显出玲珑剔透的诱人身姿,特别是白皙颈上的暧昧红斑,她似有似无的笑容带着鄙夷的嫌弃。
“哈哈。”姜佩语实在忍不住笑出了声,喉头已涌上一股腥甜的铁锈味,眼泪却终于在这一刻滚落,“陛下,若是你真的以为是臣妾在挑唆,那你大可以处死臣妾。不用如此来羞辱臣妾。”
安千荷虽低着头,但拳头已紧握,小脸因为愤怒而憋得通红,她发誓,只要冷月再开口说一个字,她这拳头就挥上去。
苏晋枫被这抹笑容怔了一下,一时间不知如何回她,但心底某个地方却像被一把刀子狠狠剐过,这种感觉曾在安千荷身上体会过,为何现在会因为这个女人而又出现了?
冷月见苏晋枫眼中划过一道不明的情绪,连忙道:“姐姐,您怎么可以这么伤害陛下,陛下若不是顾及着一点情分,早就废去你的名分。你一而再再而三的伤害我的腹中子,若不是孩子有陛下的龙气庇佑,也许早就命丧黄泉了。”
姜佩语双眼里的血丝清晰可见,终于忍不住恨声问道:“冷月,你不要血口喷人,我何时害过你的腹中子?”
冷月捂着小腹,小脸露出痛苦之色,含着泪道:“不说你上回推我下水,前几日你竟指示你的贴身丫鬟璃儿给我送了糕点。幸好我只尝了一点,否则孩子早已保不住了。”
“真有此事?”苏晋枫偏头问她,眼中已有狠厉在闪动。
冷月点了点头道:“当然是真的,璃儿都已经亲口承认。臣妾因为念着姐妹情,所以并不想揭穿此事。可没想到……”
“啪”冷月最后一句话还未落下,一记重重的耳光子已扇在了她的脸颊。
“你!你,你居然打我!”冷月不可思议得看向站在她面前的小太监,一时间没回过神,只觉得他很眼熟。
安千荷的眼神冷如冰霜,她已忍无可忍,若不是姜佩语此刻握住她的手,她也许就取出刀子直接要了这女人的命。
“千荷?”苏晋枫脸色一僵,也愣在原地,呆若木鸡。
安千荷冷冷得看着苏晋枫,一双黑白分明的眸子里尽是失望,只见她紧紧握着姜佩语的手,清清楚楚得对他道:“陛下,从今日,姜小姐不再是你的妃子,她和你之间再无瓜葛!我会去求王爷让废去她的妃位! ”
“千荷,你……”苏晋枫看着她冰凉的眸子,心头一阵酸涩,他想她,一直都在想她,今日见她和苏慕隐坐在一起,他就好恨,但无从发泄,只能发泄在这个让她心烦意乱的姜佩语身上。
“别喊我名字,从今日起,姜佩语不再是你的妃子,我也不再是你的朋友!我没有你这样无情无义的朋友!”
冷月捂着脸,一脸的柔弱和委屈,可心里恨不得扑过去直接将这女人掐死了才好。
可她却不能这么做,因为眼前的女人是摄政王王妃,更是苏晋枫藏在心底的女人。她即使再恨,只能将怒火吞进了肚。豆蔻色指甲狠狠掐紧了手心,她却感觉不到疼痛。
苏晋枫见她真的要转身,呼吸已经快要停止,一把拉过她的肩膀,
“安千荷,她此刻还是朕的妃子,你没有资格带她出宫!”
安千荷肩膀一用力,竟然直接用内力将苏晋枫震出了好几步,她眸子耀眼如日光,却隐着悲痛和失望,“没有资格?好啊!那你现在就将我杀了!若是你不杀我,姜小姐我是带定了!”
“王妃,你怎么可以……”冷月捂着脸正要开口,但话音还未落下,脸颊又被狠狠抽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