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夜的月色特美,繁星特亮,亮光都能从帘子的缝隙里透进来。
苏慕隐却是一夜无眠,他就这么静静看着她的睡颜,明明早已和她赤诚相对了这么久,可却像永远看不够似的。
翌日清晨,杜深深依旧坐在船头,她的身边正煮着刚捕捞上来的海鱼,季飞乖乖得坐在她旁边,一动不动,任由杜深深将新捕捞上的鱼肚子对着他的龙角“哗”得一声划开。
继而干净利落的取出鱼的内脏,又打了一桶水将鱼洗干净,最后将鱼扔进锅里。
季飞指了指锅,又指了指自己的嘴巴,嘴巴里发出含糊的声音。
杜深深拍了拍他的肩膀,“放心,我会给你吃的。你下去再给我捕条大的。我煮好了给李慕吃,昨日她的手被你咬得流了很多血,要补补。”
听了杜深深的话语,季飞的眸中闪过浓浓的愧疚,下一刻便一跃跳进了大海。
当安千荷醒来的时候,竟看见公孙瑾和旺财正坐在她对面,公孙瑾直直得看着她,眼神怪异。
“大人,你这么看着我做什么?”安千荷揉了揉睡意朦胧的眼。
公孙瑾眨了眨眼,看了一眼那假扮摄政王的男子,又看向安千荷,问道:“李慕,你是不是真是虚?”
“大人,昨日我的旺财被你抢走了,你现在还有脸说我是虚?他是我夫君!虚你妹!”
安千荷对公孙瑾的忍耐已到极限,直接将大实话说出了口。
公孙瑾愣了愣,看了一眼苏慕隐,可见苏慕隐眸光淡定,他倒有些慌了。
“他?她?是女的?”公孙瑾问苏慕隐。
苏慕隐点了点头,表示默认。
“她,是你的妻子?”公孙瑾又问,但声音弱了几分,因为他突然发现这替身的神色和苏慕隐一模一样,连“嗯”字的语调也没有任何区别。
“嗯,他是本王的王妃。”苏慕隐再次回他,声音浅淡。
“那你是?王,王爷?”
在苏慕隐一个阴沉似水的眼神下,公孙瑾终于恍然大悟,急忙跪地道:“臣该死,臣该死!”
苏慕隐挑了挑眉,淡淡问道:“你说要拿本王赐给你剑砍了王妃?”
这公孙瑾哪里会想到这个李慕就是最近在京城传得沸沸扬扬的女子啊?
听闻她与陛下大婚那日,苏慕隐亲自将她带走,并在第二日就下了旨意,封她为摄政王妃,并在一月后举行婚礼。
这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女人竟然就是李慕?被他拍打过多次的少卿?
他想吸一口气,然而连吸气的勇气都没有,磕了个头道:“回王爷,臣并不知她是王妃,若是知晓,绝对不会拍她脑袋。”
这话一出,他抽了抽唇角,恨不得自扇耳光,苏慕隐并不知晓此事,他怎么先将此事给抖了出来。
其实在安千荷看来,公孙瑾的胆子已属于大的了,若是换成他人也许早就磕头连连,以求苏慕隐饶他一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