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弈一勾她肩膀,一脸的感激涕淋道:“真是我的好大哥,为你做什么都值了!”
“我也一起去!”苏弈清也奔了过去,眨了眨亮晶晶的眼睛道:“文承哥哥去哪里,我就去哪里!”
百里明月似乎从方才的失魂中缓过神,连声道:“你们都走了,小王在这里多无趣啊,我跟着你们一块去!”
“统统给我站住!”
漆院首不知何时出现在正前方,他看了一眼地上已毁了容貌的呼延忆若,又看了看正扬言要离开书院的四人。
“伤了大凉公主,就想轻易出书院?你们当天星书院是馆子?想来就来?想走就走?来人啊!将他们统统拿下!”
漆院首的命令一下,自他身后窜出十几个大汉,手执金刀,将他们死死围困在圈里。
“套锁链!”又一个命令下达,这些大汉开始转动手中的铁链。
众学子只看到刷刷刷,等他们再睁眼时,他们身上已被套上了沉重的锁链。
漆院首探头瞧了瞧,确定安千荷脸上没有疼痛的表情,确定那锁链只是松松得套在她身上,他才松了口气,继而道:“拉去禁室!”
“哈哈!才回来一天,就被关了两次禁室,也真够牛的。”
“看着吧,今日就会放出来。那安文承可是慕院首的爱徒!”
“我看这回没那么容易,那罗弈把公主的脸都毁了!说不定过些日子就将他送到大凉,让大凉帝处置。”
可他们的窃窃私语在一个白色身影下,统统闭了嘴。
在秋日烈阳的照射下,他们从慕晚渔身上感觉到的竟如千年寒冰般冷冽,散发出无上的威压。
这慕院首常年在楼阁,平日里甚少出楼阁管教学子,但他的威慑力绝不亚于漆院首,甚至有些学子一见到他就会不由自主得发抖。
慕晚渔扫了一眼地上痛得翻滚的呼延忆若,又看了一眼被铁链捆住的四人,淡淡道:“罗弈出书院,其余的解开铁链。”
漆院首抽了抽唇,知道他又心疼他的小媳妇,即便她身上的铁链只是松松的套着。
无奈,只能道:“都放了!”
他们身上的铁链被解开,罗弈一抖衣领,下一刻竟对慕晚渔道:“慕院首,若是我大哥在你们书院里受了什么伤,我罗弈绝对不会善罢甘休!”
言毕,他转头对安千荷道:“大哥,两年后,我来找你!”
安千荷张了张嘴,这一刻不知如何回他,眼看着他渐渐离开她的视线,她连一声保重都没说出口。
“罗弈!”
当他走远了,安千荷突然高喊一声,飞奔向他,对他道:“一定要小心!大凉的人不会轻易绕不过你!我这把蝴蝶刀就送给你,以备不时之需。”
罗弈看着她手中的蝴蝶刀,挑了下眉道:“大哥,你这玩意儿,我不会使。还是你自己留着吧。”
“你少来,方才那射箭的模样比我玩刀子还厉害!”安千荷将蝴蝶刀塞进他手里,又道:“别说两年后再见,过些日子我就来找你。做兄弟,有今生没来世!”
罗弈听了后面那句话,立刻抽了抽鼻子,一把搂住安千荷,拍了拍她的肩膀道:“大哥,我记住这句话了,做兄弟,有今生没来世!这辈子,我就算是死也绝对不会出卖大哥。”
“罗弈?”安千荷觉得喉咙有些哽咽,附在他耳边轻声问道:“罗弈,都怪我,毁了你的梦想。”
罗弈笑道:“英雄不问出处,我自有办法得到苏慕隐的赏识,两年后,朝堂见!”
呼延忆若被送回房间诊治,由于流血过多,她已彻底晕迷了过去,三四个大夫直摇头,对漆院首和慕晚渔道:“两位院首,恕我们无能,她的脸是保不住了,而且天气这么炎热,很容易溃烂,我怕公主醒来后会精神崩溃。”
漆院首叹了口气道:“辛苦大夫了!”
大夫理了理药箱,道:“唉,等她醒来后,你们好好安慰她吧,她这辈子也算是毁了。
待到几个大夫出了门,漆院首低头询问道:“慕先生,这该如何是好?现在若是开打,你的身体如何承受得住啊?但若是不打,如何向大凉圣上交待?”
“若是她直接死了呢?尸体只剩下一张人皮呢?”慕晚渔偏头看向漆院首,清澈的眸子已染上了一层暗黑。
“死了?”漆院首的心一惊,目光闪了闪才恍然大悟道:“您的意思是用赤练虫杀了她?嫁祸给南疆的眼线,让南疆和大凉产生隔阂?”
慕晚渔的目光轻如鸿毛般得扫向呼延忆若,声音清浅:“原本想让她再多活三年,可她一而再再而三的碰我的女人。”
“可是,我们还未确定,究竟谁是眼线。”漆院首紧接着问。
慕晚渔温声道:“暗鬼很快就会出现,你先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