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颜诗情的出身,到她的长大,这十多年来,他从未尽过一天父亲责任。
尽管在颜诗情找到他,告诉他,她可能是他的女儿之前,他并不知道这回事。
可莫名的,他就是心理愧疚得很。
再加上最初两人见面时,他那不算好的态度,这也让他莫名的觉得心虚。
现在因为祁烈的关系,他不得不面对这个让他心里乱的很的女儿。
承认她是他的女儿,就等于承认他睡了丁北瑜明媒正娶的媳妇,等同于乱了人伦,同时也等同于一个失败的父亲。
可若是不承认,那也不可能。当初滴血验亲的结果,明摆在那,容不得他否认。
不管丁北睿的心里如何作想,颜诗情出了帐篷后,听到这话,便扫了他一眼,见他眼底的复杂之意,想了想道:“喊我诗情吧!你要是觉得别扭,以后咱们少见面就是。相信这一点,你有办法可以做到。”
丁北睿听到这话,直接傻愣住。
颜诗情是他的骨血这事,其实夜深人静无人时,他躺在床上,静静品味时,心底是欢喜的。
他有孩子了,且是个聪慧的女儿,这让他有种莫名的骄傲。
可就是因为不知道如何面对,现在让她说出这种话。
“我……”
丁北睿刚哑着嗓子,才张嘴说了一个字,就听颜诗情面无表情道:“其实于我来说,有没有父亲,并无太大区别,总之不是丁北瑜就好了。再则,我曾对外说,我父亲姓颜,叫颜卫国。”
丁北睿听到颜卫国三个字时,心直接跌落谷底。
现在已经不是他承不承认诗情的问题的了,而是她不愿意有他这个父亲。
是他,太叫她失望了吗?
颜诗情见他有些受打击似得,站在那,便绕过他,去拿倪氏的东西。
等到她回到帐篷门口时,才听丁北睿略带焦急道:“诗情,我没有不认你。我只是不知道该如何面对,也觉得愧疚于你。”
颜诗情脚步顿了一下,也没回头,等丁北睿话落,她直接跨进了帐篷。
丁北睿有些挫败地伸手抹了一把脸,这才仰头看向挂在空中的烈日,无奈的叹息一声。
他做人实在太失败了,前十几年,生活在顺风顺水中,可自从率军征战后,就开始各种不顺。
如今在大楚,他是个早已死的人。而在洪武国,也只能披着别人的身份继续活下去。
可对于女儿,那是他的骨血,他不能不认。对于仇敌,他不得不杀。
是丁北瑜为了爵位,将他害至这个地步的。
也是丁北瑜,让他陷入如今的地步。甚至,就连诗情的出身,都是在他的算计之下才有的。
丁北瑜,给他等着,他丁北睿回来了!
帐篷内,倪氏也听到颜诗情和丁北睿的话,她看到颜诗情进来后,眉头轻轻一挑,随即视线落在药箱中。
“将左边第一排第二个瓷瓶,右边第三排第四个瓷瓶,还有第二排中间那个黑色的瓷瓶都拿出来。现在将那左边第二个瓷瓶中的药汁,到两滴到右边第四个瓷瓶处。倒好后,摇晃一刻钟。等好了,倒出一半到黑色的瓷瓶中。”
颜诗情闻言照做,倪氏这才道:“好徒儿,你的父亲不是镇国候丁北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