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微微一笑,耸了耸肩膀,没有半点隐瞒的意思了,“何况浣纱阁没有多少价值,就算您知道了,对于您来说也没有什么用。而对于我来说——”
他的语气顿了一下,眼神渐渐认真,笑容也收了起来及其严肃的说道,“我要这个账本,跟浣纱阁东家的身份,没有半点关系。信与不信,是您的事儿。”
他很坦诚,也很大胆,只因为他问心无愧,没有半点心虚这才不需要去讨好任何人,不得不说郭晏澜很欣赏他。
他知道自己的年纪还小,虽说已经做的不错了,却也不算是商场上的第一把手,也不是叫人人闻风丧胆的人物。可是他幡然醒悟,做人还是要跟季玉深一样的好。
二话不说,他便是从身后的暗格里头翻出了些许账本来,这期间季玉深目不斜视,而后只见他是拿出了一本专门记录羊脂白玉的出来。
他从书桌后走出来,将东西亲自放在了季玉深的面前,同时也说道:“小弟还是要提醒季公子一句,用羊脂白玉来做扣子的,只怕皇宫里头的人都不会这么干。
您还不如直接去问布庄商铺,瞧瞧用这玉做扣子,布庄的人自然会留个心眼儿。否则,这人也可能是自己做这个生意,直接从塞外拿的,查账本您也查不到的。”
这些,季玉深都想过了,所以才觉得他若是不给也无所谓,但是万一有嫌疑的人就在这其中呢?
都说了这是个出手阔绰的人,除非像他说的一样是自己做这行的生意,否则定然会在京城最好的玉石庄,买着羊脂白玉的。
他不过是淡淡的笑着,而后问道郭晏澜道:“不过,您如今怎么敢放心的交给我了?不怕我骗你?”
“小弟喜欢季公子这样坦诚的性情,就像您说的,知道您的身份只是满足了我的好奇心,也算一桩好事儿,如若被骗了,就当是吃一堑长一智了。”
郭晏澜又是笑笑道,“又像您说的,家尊放心了,我也就是有这个权利,自然有这个胆子。”
“多谢。”季玉深拿起桌上的账本,朝他一挥,说了道谢的话,而后也不再客气,赶忙就是将东西摊开细看,一处一处的都不敢漏。
久久之后,郭晏澜便是做自己的事儿,让他自己在那里翻找,不过这么一会儿的功夫,看是看完了,却当真没什么用。
正如他所说的,确实毫无线索,羊脂白玉的去向不是宫中官宦之家,再者就是有关羊脂白玉的首饰卖给了姑娘家,没有人单纯买这么一个的。
他放下了手中的账本,才发觉不知不觉之间,日头偏西了他又是这么过了一日依旧是什么线索都没有的。他久久看了窗外,一时失神过去。
郭晏澜看到他的模样,也大致清楚结果如何,但是没有细问,只等他自己将东西还来。果然是不过一会儿,季玉深便是拿着账本走到了面前来。
他将账本轻放在了面前,而后退了两步作揖,只听他道:“多谢郭少爷,也叨扰了您一日。时候也不早了,在下便就此告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