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小太监才觉得再也呕不出来,否则便是要将胃一同吐出来了,这才很是虚脱得瘫在了红柱子旁。瘫了好一会儿,恍然觉得有一道目光正贴粘在自己身上,他不禁回看,原是三王子。
三王子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是站在了门口,正是瞪着阴森的眼直勾勾的看着他,眼中除了嫌弃还有不耐烦。如今被折腾成这样的人已经没空犹豫什么了,赶紧的踉踉跄跄爬到他身边。
好不容易才是开口说道:“殿、殿下,您可用过膳了?可随奴进城去了?”
只见他是上下撇着眼瞧小太监,随后厌恶的说道:“你的呕物都吐到孤的碗里了,叫孤怎么用食啊?”
这话明显有嘲讽之意,一旁走来走去的女奴们,都叫这话说得撇了撇嘴角,想笑又是不好意思笑出声来,便只能低下头来弯了弯嘴角。
小太监顾不得面子,只能是朝着他磕了头一言不发的,生怕又是叫他抓住了什么把柄来,到时候一张嘴也说不过他。不过三王子一看,他确实是吃亏太多反倒学了聪明来。
他干脆又进一步的侮辱道:“别堵在这,叫人烦不胜烦,一张嘴臭的要命,还不赶紧去洗了?!”
“是。”他很乖巧的应道,脸上露不出一丝半点的尴尬,随后又是倔强的问道,“那殿下可还要用膳?奴在外头等着就是了。”
三王子本想再拖拉一番,人都到了跟前,总不能再说些反悔的话他本也就是吃不下饭的,便是只好愤愤说道:“都说了吃不下,不进城作什么?!母皇该是着急了!”
“殿下说得是,那奴现在就去洗洗嘴。”
他瞧着比方才还要不卑不亢,也不去接他的茬,他算是知道了若是接的茬越多,三王子便越发的会耍他,还是少说些话才是好的。
不过也正因如此,三王子没有耍乐的乐趣,一时心下也堵得慌。过了好一会儿,小太监才算是洗干净了嘴回来了,看着也精神了一些,想必是清理过了衣衫。
他老老实实跪在了三王子的面前,上首的男人悠哉悠哉的喝着茶水,可没有将面前跪着的人放在眼里。随后只听他说道:“方才孤忘了问,母皇急召孤进城是作什么?”
小太监被帽子遮住的嘴角之下露出了嘲讽的笑意,眼中也满满是讽刺,说来说去了老半天,在这个时候才想起来问这个问题,不是太搞笑了吗?
但他依旧只不过是个下人,不说有没有资格说这件事儿,他也不能说不是吗?于是这个时候他就很是老实的拜下去,沉重的说道:“陛下受了寒,故请您进宫。”
“受寒?”他不过就是挑了挑眉,显然不觉得这是多少重要的事儿,便只是拂了拂手中的茶水说道,“不过就是受寒罢了,谁没有生几场病?何必惊动孤,还用急召说事。”
那是女皇惊动您,又不是我惊动您,不若然你去与那女皇说啊。小太监的内心活动丰富,脸上倒是想显露出欲哭无泪,不过又是怕他找自己麻烦,便是只好是憋了回去,一言不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