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皇后一听,不仅心下感动的紧,泪珠子差点又是落下来,苏幼仪当真只是要她好好安胎,一丝一毫都是为她想的。
原本谁去掌管后宫内务,为了方便就该将凤印交出去,可是她怕自己多想,希望自己能放下心养胎,不惜保证这个凤印还是会牢牢攥在她的手中的。
这般,是多少叫人感动?
因此,她的一双眼红彤彤的,眼泪已经到了眼眶边儿抖着嗓子道:“儿臣不知该说什么多谢母后,可是心中当真是一阵的感动。”
一见她这样,苏幼仪有些许着急起来了又是一阵的欣慰道:“怎么的,说着说着又是掉珠子了?不许掉、不许掉的!说了,怀有身孕不得哭的,叫孩子听了不好的!”
这般一说,她连忙就是抬起了脑袋,试图叫自己的眼泪流回去。只见自己的母后白了元治一看,只道是,“还不快快安抚你娘子?”
这民间的俗语,说得又是亲昵又是真诚,叫元治心中一暖,连忙上前是安抚着周皇后。她见了不愿叨扰,便是叫他们二人说着小夫妻间的悄悄话,她便是不叨扰了。
这一来二去,她不觉将今日进宫来的目的,忘得干干净净的了,季玉深看到她出来的那一眼就是有预感了。
他在殿上一口一口接着喝茶,看起来十分的平静,一国之母在面前昏倒他居然也能作无事状,定性了的,心思细密。不过正因如此,他人都不知道他心下实则也担忧着周皇后。
只有苏幼仪出现在他眼中的时候,他才能打破自己的心思,全都表现在了脸上。他站起了身,脸上有了一抹担忧之意,但是一瞧她脸上舒坦便是知道不是坏事。
于是乎笑意抹上脸颊,不觉上前扶住她问道:“她怎么样了?瞧你样子应该是没有大碍的吧?”
一说到这个,她的笑意越发的焕发出来,只是兴奋道:“我跟你说呀,皇后又是有喜了!!”说着,她的面上还带着十足的欢喜,当真是祖母一般和蔼的笑意。
季玉深一听也很是惊讶起来,不觉就是说道:“那她刚刚那一摔?又是痛的——不曾有事儿吧?前段时间太医不是说她身子不好。”
“是啊!定是老天有眼,保佑皇后调理的有疗效起来,真是太好了!”说着她双手合起,又闭上了眼,对着天空轻巧拜了拜。
她从来都不信这些玄乎的东西,今日却是破例,只因当真的开心不得,可是片刻后她又是改口道,“不对,怎么能说上天保佑?若是哪一日不灵了怎么办?”
她真是着急过头了,说话都自相矛盾起来,他不答话只微微笑看着她,眼中温柔的能化掉一个人了,险些都能挤出蜜来了。
苏幼仪自然是被他的眼神看得浑身都麻了,不由瞪了他一眼,从欢喜中拉回了神来,奇奇怪怪的问他道:“说起来,你从前都是不管这些事儿的,怎么今天问了我这般多?”
他点了一把她的头,眼眸越发深沉,却没有说实话,只道是:“那你平日里也不信神的,理智得不行,今儿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