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听抿了抿唇只道:“听说江城军比其他军都更加出色些,皇上很是看重江城军营。”
“这般不是正好,如此我也有可以立功的机会,到时候也是我的一番努力。”
他越是这么说和嫔越是揪心:“可你想过没有,正是因为你上战场的机会多,你被派出去的可能性就越大,丧命战场的几率也就——你当真是要父亲白发人送黑发人?”
说这话时,她又是看了赵老爷一眼,脸色无奈。
他或也是不想再听赵一阳的说法,便是起了身笑笑说道:“你们姊弟俩许久不见,便好生聊聊,我这老人家也就不叨扰了。”
说罢,便是迈着步子往乾清宫门外走去。
望着那蹒跚老步,和嫔才是又说道,“你看到了,父亲已经不复当年,连是冬日里走个路都困难。你去当了兵常年不在家中也就罢了,可是上了战场那便是九死一生,便不只是不在眼前这么简单。”
她长长叹了口气,“我知道儿时家中待你不公平,你心中委屈甚多,可是父亲到底是疼你的啊——”
“我何尝不知?”他这才是开了口子,“我若是怕死便不会去当兵、就不会选择江城军。爹确实是年事已高,我也不能保证今后能否为他养老送终,可我就算是死了那也是为国而亡,定也为赵家搏回一场名誉。”
和嫔知道是劝不住了,只道是最后说了一句:“你只还是十几岁,浑身都是拼劲,可家里人舍不得你,你可懂?连是母亲常给我写信,都是说家里人为了你要上战场都是多少担忧。”
赵一阳叹了口气:“阿姊,你不要再劝,我的使命便是上战场,不是做逃兵、做懦夫。”
“没有再挽回的余地?”
他犹豫了好一会儿,便是沉默的摇了摇头。
前几日母亲来信说想让父亲带着一阳进宫走一趟,其一是为他今后的人脉打地基;其二也是想让他慢慢的认祖归宗。
其三,是知道他与她幼时关系交好,可是连是她生下孩子他都没时间来看一看,趁此机会便是来见见阿姊。最重要的原因也是赵老爷舍不得他,不知道他会不会听一听她的话转转心意。
可是如今一看是不可能的了,或是他天生活在战场,也就只有军营也压一压他的脾性吧。
正是这时,小公主的奶娘抱着孩子往这里而来,那是和嫔吩咐的,却没想到刚好说完孩子就抱来了。
因此她便是笑笑道问:“话说你知道自己当小舅了吧?想不想看看你的外甥女儿?”
赵一阳眼睛一下亮了起来:“知道!孩子呢?可是在你的宫中?我能过去看吗?”
和嫔掩嘴笑起来,拿着手指往他身后指了指:“我知道你还挺喜欢孩子的,这不是叫人给抱过来了?”
他回头一看,只一个婴孩给抱了过来,一时间欣喜不已便是自己起身快走过去。
奶娘见他着急而来便是笑了开:“少爷不必着急,真的可惜了,公主今日倦怠方才早早就睡过去了。”
果然,那怀中的姑娘真是睡得比谁都香,赵一阳不自觉便是笑意扬在了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