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韫知道大势已去,至此只得抿着唇、僵着脸不肯说话。
元治鄙视得看他一眼,又道:“你且下去吧。林太医、大欢儿上前来说话。”
本是今日这番,敏嫔很像带着孩子亲自前来,可惜她身子不爽利,又未出月子,孩子亦是没得满月,只好叫大欢儿代替自己而来。
林太医的手中亦是拿着一支香囊,元治见状问道:“林太医且说,你手中的为何物?”
林太医拱拱手:“启禀皇上,这是太后娘娘遣敏嫔娘娘的贴身婢女大欢儿,在敏嫔的寝宫中搜罗出来的。”
大欢儿瞅着元治看向自己,知道他的意思是让自己接着说话,便开口说话。
“敏嫔娘娘亲口所说,是皇后娘娘宫中的一名粗使宫女借皇后的名义用来的,说是为娘娘祈福而用。奴婢之后入宫,见此物香气芬芳浓郁,恐对娘娘保胎不利,便给收了起来。送香囊的人正在殿中。”她伸手指了指后方全身虚脱了去的宫女。
只见那宫女看众人的注意力都在自己身上,即刻慌了神,开始拼命磕头:“皇上饶命!太后饶命!皇上饶命……饶命啊、太后、太后饶命!”
林太医只是看了一眼,又继续道:“可是据微臣揭开里头的香料一查,香料正是由麝香与安息香混合而成,单嗅且嗅不出来。这种香囊要是长期放在身边,容易造成孕者流产或早产,婴儿身体成疾或早夭等。”
他环视了一遍在场的大臣道,“如若在场有哪位大人不信,大可去请太医院别的御医前来再查一遍儿。”
那自然是没有的,林太医既会这么说便是胸有成竹,谁敢不要命的往前凑?
只见李韫还在垂死挣扎,自嘲的笑了笑:“既然这么说,那应该怀疑皇后才是,如何怀疑罪臣?”
元治还没开口,他身后帘子中的女人却是越发听不下去:“李韫,就算没有这一条,单凭你密谋刺杀哀家,其罪当诛。”
他只是脸上带着苦笑不曾说话,一副“那又如何”的姿态。
只听苏幼仪也并未气急,只是淡然道:“证人何在?”
下方的那位粗使宫女听之,立马在鄂麦等人的脚下向前爬去,恨不得爬上那阶梯能跪在她的面前。身旁的那个中年男子见状,浑身颤 栗,心中紧张非常一刹那脸色成了青灰色。
只加那宫女当真爬到了元治的脚下,小纪子想拦给元治挡了住。
“皇上!皇上!奴婢亦是不得已而为之啊!全是那李韫拿我一家老小的性命威胁,奴婢为了保命才想着污蔑皇后娘娘——”
她哭诉道,“奴婢、奴婢的绣工根本不好,那香囊是李韫在外头做的送进宫的!只要皇上派人查证一番,定会找到那香囊的出处!只是那香料、的确是奴婢所制,还望皇上饶我一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