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嫔因为皇上选了绿嫔办事而没有选自己,心中也有猜疑。
她先前如何低伏做小,才挣得一个打扫整理坤宁宫的差事,可绿嫔呢?不声不响就得了这么体面的一个差事。
和绿嫔相比,她是吃力不讨好。
只有绿嫔。
众人原以为她从前默默无闻,一朝得皇上青眼应该会很得意,可她并没有露出丝毫得意之色,反而时时望着皇上身边的位置有些不安。
那本该是苏幼仪的位置。
皇上像没事人似的,饮酒赏花格外尽兴,一点也看不出对苏幼仪的事有所芥蒂的模样。
众人见他如此,自然也不敢胡乱开口。
与此同时,坤宁宫。
“娘娘,您怎么也不着急呢?”
春花替苏幼仪着急,“今日宫中春宴,皇上都到了,唯独娘娘不到。娘娘身为皇后是后宫之主,这样的场合怎么能不在呢?”
春景道:“听闻这次春宴是皇上让绿嫔操办的,绿嫔也太不懂事了,怎么能不亲自来请皇后娘娘呢?”
听着她们急切的话,反倒是淑芽出来稳住了场面,“都急什么?你们也知道娘娘贵为皇后,难道小小一场春宴不出席,娘娘就不是皇后就不成?”
“咱们坤宁宫是后宫最尊贵的所在,别叫外头的人看了笑话,自乱阵脚。”
苏幼仪正在廊下赏迎春,听见她们的话不禁觉得好笑,“别怪绿嫔,她不是这样的人。想必是皇上没让她请,她自然不敢擅作主张。说到底绿嫔不过是皇上摆布的棋子,什么事也怪不到她头上。”
她还笑得出来。
淑芽对春花她们说得好听,其实她心里也有些疑惑,便朝苏幼仪低声道:“那日在乾清宫回来的时候,娘娘不是说皇上会来找娘娘的么?这前前后后过了十日了,皇上不但没来,连个人都没派来过。”
“不着急。”
苏幼仪轻轻抚上花枝,“如果这件事这么好解决,也用不着闹到今日的地步了。我不过是在赌,赌输了是一条人命,赌赢了也是一条人命。”
她有这个自信,坤宁宫的大门关不住她,只要她想出去就可以出去。
可一旦她主动出去了,季玉深的性命就被动了。
那她宁愿在这里默默蛰伏着,也想把季玉深的性命换回来。
“不知道今日春宴如何,她们玩得开不开心?皇子们挪到东宫去后离御花园远了许多,也许久没去赏春景了吧?今日是该让他们好好玩玩。”
事实上,皇子们比嫔妃们的脸色还闷。
一来他们到底未成.人,瞒不住自己的心思,有什么疑惑和郁闷都摆在了脸上。
没看到苏幼仪,大皇子等人自然郁闷。
二来座中的气氛他们又不是看不出来,众嫔妃各怀心事,哪里有赏春的气氛……
要是苏幼仪在,这里一定说说笑笑极为热闹,这才配得上眼前的春景呢!
三皇子悄悄捅了大公主一下,“在这里坐着实在无趣,我好想去放风筝啊,你想不想去?”
大公主看了看上首的皇上,蹙起眉头,“不好罢?父皇不动,咱们要是起来,未免太打眼了。”
虽然她也想去放风筝,可总有一种这个时候不宜轻举妄动的感觉。
最好是混在人群里假装透明,不要引起皇上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