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幼仪身后却只有一个淑芽,淑芽挺直了腰板,不愿意让苏幼仪落了下风。
苏幼仪朝身后一看,笑着朝江贵人道:“我原以为江贵人只是脑子不太好使,不想眼睛也不太好使。这是通往内宫的路,去东四所的路在后头,江贵人不是去过吗怎么不知道?”
她顺带讽刺了江贵人私自去找大皇子结果受罚的事,江贵人气得越发失了仪态。
苏幼仪心中暗道可惜,想当初江贵人刚进宫的时候,大家都为着她的出身和大小姐仪态不敢冒犯,甚至有讨好之意。
短短数月她却把自己折腾得无人尊重,这真是应了那句话,自作孽不可活。
“你!你以为自己得宠就可以羞辱我吗?大皇子不过一时被你哄骗,我才是他的亲表姐!也不看看你自己是什么出身,竟敢和我这样说话?”
苏幼仪没有开口,只是静静地等她说完。
江贵人却以为出身二字戳到了苏幼仪的痛处,让她不敢还口,立时抖擞精神准备把自己的场子找回来。
她冷笑一声,“乡野村姑一般的人,能在大皇子身边做个宫女已是天恩,竟然还敢肖想在后宫作威作福?你也配?不知羞耻的贱……”
“啪!”
苏幼仪一记耳光飞快朝她面上甩去,江贵人的脸顿时被打偏到一旁,她身后的宫人吓得倒吸一口凉气。
江贵人捂着自己的脸,不可思议地抬起头,苏幼仪冷冷道:“我与江贵人素来秋毫无犯,皇上赏赐我的东西,我还巴巴地送去给江贵人,自认为已经仁至义尽。江贵人却先是挑唆威远侯陷害我,又不惜违抗皇上圣意也不许我去东四所探望大皇子。”
“既然江贵人处处为难,那我也不必再耐着性子了。乡野村姑我认了,皇上就喜欢我这样的村姑。至于不知羞耻,热脸去贴大皇子冷屁股的江贵人大约更衬得上这四个字。”
江贵人气得嘴都歪了,“我长这么大还没有被人打过,你算什么东西竟敢打我?你们都是死人么,眼睁睁看着我挨打?”
说着便命身后的奴才上去抓苏幼仪,淑芽忙拦在前头护着,苏幼仪一手将她拨开,淡淡地看向江贵人的那些奴才。
“江贵人不懂宫里的规矩,你们难道也不懂吗?谁得宠谁得势,谁能得罪谁不能得罪,还用我教你们吗?”
那些原本就犹豫着不敢上的奴才,这会儿更加争先恐后往后退去。
谁不知道如今宫里最得宠的就是昭贵人,皇上不但时常见她,还容许她随意进出东四所,这是皇后都没有的权力啊!
这个节骨眼上得罪昭贵人,无异于自寻死路。
江贵人回头一看,自己的奴才没一个为自己出头,气得便想自己上前还苏幼仪一个耳光,不想被人抓住了手腕。
“大胆,竟敢在皇后娘娘宫禁外放肆!”
来的竟是翠摇,她面色严肃地甩开江贵人的手腕,江贵人吃痛地捂着手,“姑姑来得正好,昭贵人竟然敢打我!”
翠摇面不改色,“昭贵人比江贵人先入宫,又有皇后娘娘亲自选的封号,比江贵人的位分高半级。若有实打实的理由,打了江贵人也不为过。”
江贵人目瞪口呆,这才想到皇后和苏幼仪是一边的,不会帮着她。
苏幼仪不耐烦道:“请姑姑把江贵人送到皇后娘娘跟前发落,她出言不逊辱骂于我,姑姑也看到了,她方才还想打我。请皇后娘娘一定要重重处罚她,具体的让淑芽到皇后娘娘跟前回禀,我还要去乾清宫看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