滴答……滴答……滴答……
(你很担心吗?)
锁链挪开,露出其中的学红色瞳孔。和往常一样,这只眼睛里始终透露着轻蔑和嘲讽的冷笑。
(……………………不。)
(哦?这可真是有趣。你竟然会不担心那个丫头?)
(……………………她已经十岁了。该有能力自保。)
(哈哈哈!你是说她那个自我冰封?没错,这种方法的确可以在一段时间内保护自己。不过时间长了,可就不能保证了。)
(…………………………………………)
(切,你这家伙还真是无趣。算了,反正我也习惯了。………………对了对了,我突然想起一件十分有趣的事情,你想听吗?)
(不想。)
(喂喂喂,你回答的还真是干脆啊?怎么,现在,除了那丫头之外,你就没有任何人想要去关心一下吗?嘿嘿嘿,如果你想要听的话,我接下来告诉你的这件事可会非常有趣哦~~~)
(…………………………………………)
(呵,还是不想问?既然这样,那我也不直白的把事情告诉你了。不过嘛……嘿嘿,我给你一点提示。是关于“她”的事情。)
(………………“她”…………?)
(呵呵,你知道我指的“她”是指谁吗?我想你一定猜不到吧?这也难怪,毕竟,已经那么多年了嘛。)
(……………………………………)
(其实打从去年我就开始觉得奇怪了。如果是往年的话,风吹沙的雪在十月份就能够落下来。可是去年的年末,雪片却连一片都没有落下。直到今年年初,才断断续续的下了一点。如果是其他的地区,这也许可以说是偶尔的气候异常。可对于风吹沙这座“独特”的城市来说,可是一件很不同寻常的事情呢~~~~!)
(……………………………………)
(另外,再告诉你一件事吧。我们出来参加这次军训时所搭乘的列车,并不是从风吹沙启程,而是从别的地区开进来的,对吧?)
(……………………没错。)
(嘿嘿,你知道我在月台时闻到了什么吗?我闻到了一种气味。一种……和那条小母蜥蜴,非常相似的气味。)
那一瞬间,白痴的瞳孔突然放大!他猛地从床上弹起,望着自己的右臂。
(怎么?终于有兴趣了吗?真是累人啊,要激起你的兴趣还真是累啊!累得我都快生铁锈了。)
白痴凝视着这把剑,沉默片刻之后,神情严肃的道——
(你……到底想说什么。)
(哈!我想说什么?我怎么知道我想说什么?我只是一把愚钝的菜刀,除了切菜之外我什么都不知道!)
(………………………………………………)
(不过,我还是给你一个建议。风吹沙这座城市现在应该比你想象的还要危险。住在那里的人的生命应该也快终结了吧。为了你好,劝你在夺回你那个小丫头之后,立刻带着她远走高飞。然后过个一年半载,等听到雄鹿帝国的彻底灭亡之后再回来。或者说,你可以永远也不要回去了。反正那里没有什么重要的人或事,不是吗?)
(………………………………………………)
(哎呀呀,看看我,我到底在说什么啊?你怎么可能会去关心别人?你这个残忍,自私,无恶不作,卑鄙肮脏无耻下流的坏痞子,风吹沙人的死活和你有什么关系?即使你的那个树屋中的人全部消失,那座城市也在不久之后化为一堆飞灰,从这个世界上消失,那也和你无关,不是吗?)
白痴捏紧手中的木梳,毫无表情的瞳孔继续凝视着右臂上的猩红瞳孔。
(喂,干嘛用这种眼神瞪着我?哈哈,没关系!反正你对我总是时时防范,我也无法在你不允许的情况下读取你的思考。反正对你来说,那个城市根本就只是一个巢而已,没有了,另找一个就行。即使是“她”,你应该也不会对她有任何的关心的,对不对?)
和以往不同。这一次,不等白痴询问,暗灭的锁链就重新连接在一起,挡住了那只红色的瞳孔。寂静的房间内,只留下沉默出神的白痴,以及那还在滴答……滴答……滴答……行走的闹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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