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子!我不是故意亵渎你的,我就是捡来的,捡来的!”他扑通跪到地下,什么男儿膝下有黄金?什么男子汉大丈夫的面子尊严,连命都快没了你谈个鬼尊严!他早被她揍够了好么?再也不想被揍了好么?“你饶了我吧,我下次再也不敢了!”
顾杏把书摊开在桌上,手指摸了摸鼻子,嗯了声,说道:“这上面的图画的不错,个个人模人样的。”
翻了两页,她顺势坐上桌沿,垂眼看着地下抖成一团的他,忽然翘高一条腿,将裸着脚尖伸到他半敞的怀里,精致的五趾像一排珍珠似的一下下在他的胸沟处摩擦,“是这样吗?”
宁大乙只觉胸口烫得快要胀开了,他娘的,她不是要打他,居然在调戏他!
“别闹!”
他心浮气躁地拨开那只脚,他才不会上她的当。
可是手掌触到那光滑的肌肤,他又舍不得收回来了。
他的脸不争气地红起来,呼吸也不争气地紊乱起来,——这个死妖精,恶婆娘,母老虑,她竟然勾引冰清玉洁的他!
顾杏愉快地下了地,抬腿跨坐在他身上,双手将他的衣襟一撕,皓齿一张咬住他下巴:“亲我。”
已然沦陷的宁大乙只好丧权辱国地亲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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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日,谢琬问顾杏:“宁大乙怎么样?”
顾杏点头:“味道不错!”
谢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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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年后。
这日早上宁府里外如临大敌,宁大乙脸色苍白额头冒汗,站在正院门口不住地往里张望,而屋里则不时地传来痛呼声与斥骂声,这都是来自顾杏的声音。除此之外,邢珠和玉雪以及洪连珠与靳亭,俱都在房里忙碌着,钱壮和周南以及骆骞他们则都在花厅等候。
房里不停的传来乒里乓郎的声音,这是疼得受不住的顾杏在扔东西。
除了她,还有谁家女人会在生孩子的当口还泼辣到这地步?
宁大乙觉得,他这世英名算是毁了,这辈子他也别想振什么夫纲了。
不过,比起担心他的英名和夫纲,这会儿他更加担心的是顾杏……他果然是贱,被这恶婆娘折磨了一年多,他竟然慢慢地舍不得她了,离不开她了,如果她今儿为他生孩子有个三长两短,那他也不活了!
“宁大乙你这个浑蛋!老娘再也不给你生孩子了……”
怒骂声一波接一波地传来,宁大乙脖子越缩越短了。花厅里一众人憋笑憋到脸发青,邢珠与玉雪则在房里嗔责着顾杏,宁府里乱哄哄一团,随着孩子落地的哇哇声,整座府里更是快被掀翻了屋顶。
顾杏给宁大乙生了个大胖小子。
第三年这个时候,老二也出生了。
第五年春天,宁家老三出来了……
顾杏年复一年地大吼不再给宁大乙生孩子,可是年复一年心甘情愿地为他挺着大肚子。
她依然泼辣,动辙对宁大乙呼来喝去,可是她也为他学会了女红,学会了烹饪,会为晚归的他亲手下厨煮一碗山药粥,也会在他生日的时候为他亲手制一件针脚细密的新袍子。
她针扎了指间的时候宁大乙会心疼地将它含在嘴里,弄得她两眼酸涩怪不是滋味儿。
她开始对家庭有了概念,丈夫孩子都是她的生命,宁大乙之于她,“味道挺好的”。
日子像流水一样往前逝去,宁家夫妻成为了京师里别样的一道风景。
没有人会真正去笑话宁大乙的惧内,因为但凡有这样的言语出来,顾杏总是第一个找到这人出手狠揍,即使这人是魏暹也不例外。
魏暹被顾杏揍去了清河两年没回来,宁大乙先是恼他后来又巴巴地跑去请他喝酒。
因为若不是当时他出的那馊主意,他不会有这么好的未来。
魏暹酒后大着舌头说:“这哪是我的馊主意?是太子妃的主意!你想啊,若没有她的话,我敢让你去找顾杏吗?我又不是嫌命长了!”
宁大乙听完张大嘴,连面前香醇的竹叶青也忘了喝。
说到底,他还是值。
他从来没想过自己居然会栽在顾杏的手下,而且栽得这么深这么狠,如果说谢琬是他的一碗冰镇莲子粥,那么顾杏一定是碗原汁原味的麻辣汤锅,前者堪称小虐怡情,后者则是赤祼祼地大虐伤身,可是他又生来犯贱,即使伤身也义无反顾地把这口麻辣汤喝下肚了。
人有时候是真有些贱性,没钱的时候梦想着发财,有钱的时候又嫌弃日子太平淡,他很庆幸这辈子不必为钱发愁,而同时又因为有了顾杏,生活不再平淡。
命运对他其实十分厚道,他从十五岁时遇上了谢琬,虽然没能陪伴她左右,可是就这样远远地观望也是幸福的。他二十七岁的时候娶到顾杏,他的懦弱遇上她的强悍,他的别扭碰上她的爽直,他的纠结遇上她的没心没肺,都证明老天爷把世人都放在心上的。
他的人生,其实挺完美。
(完)R115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