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氏见她小脸凝重,心里有些忐忑,小声说:“妞妞,你要是有哪里不舒服,一定要跟娘讲,千万不要忍着啊。”
青萝哦了一声,也没在意她说了什么,两只眼睛专注的定位穴位,手中银针稳稳的扎下去。
杜氏也不知玉淑到底中了什么毒,虽然看着青萝没事去一样,还是一眨不眨的盯着她,生怕她和玉淑一样,不时就要问两句。
青萝有些无奈,抬起头,道:“娘,要不您先出去等?您在这边,我没法集中注意力给玉淑解毒。”
杜氏虽然心里不肯,但又怕真的影响她,只得忧心忡忡,一步三回头的挪出去。
她一出去,就看见柳文全扶着季月红,坐在屋子当中的大圈椅上,正端着茶水喂她。
杜氏一股无名火蹭的就从脚底冒到了头顶。
她三步并作两步,冲上前去,一把躲过茶杯,哗啦泼到了季月红的脸上。
“啊!”
季月红尖叫一声,捂住脸就跳起来,也顾不上有身孕,又叫又跳。
柳文全惊呆了,甚至忘记去帮她,只瞪着杜氏,“娘,您这是干什么?”
杜氏气的指着她大骂:“这个恶毒心肠的女人,这个丧门星!让她滚,滚!我要是再让她进柳家的门,就让我出门被马车撞死!”
“娘,您发这么大火做什么啊!”柳文全虽然一根筋,但对杜氏还是十分孝顺的,听到她赌咒发誓,又惊又怕,红了眼圈,“月红有什么不对,您尽管骂,可别动手啊,她好歹怀着孕。您这样把自己也气坏了,怎么值当?”
“我恨不得打死她这个毒妇!”杜氏咬牙切齿道,“先前她就说要拿妞妞去赎罪,我以为她不敢。谁知她居然敢接着道歉的理由,给妞妞下毒!那杯茶原本她是要给妞妞喝的!”
一想到青萝喝了那杯茶里的水,可能会有什么问题,杜氏是又惊又怕,心胆俱裂。
旁人中毒了,妞妞可以为他们解毒,可是妞妞自己中毒的话,这可怎么办?
柳文全听了她的话,这才慢慢回过味来,随即就是怀疑和震惊。
“月红!”他一把抓起季月红,双眼逼视她,“我问你,娘说的是真的?你在茶杯里下毒了?”
季月红早已经想好了措辞,虽然心虚惧怕,依旧顺溜的说了出来,“我不知道,我什么都没做!”
“你没有?”杜氏可不是傻子,哪里会信她的狡辩,冷笑道,“那杯茶是你倒的,是我亲眼看见,你抵赖也没用。”
“是啊,茶是我倒的,可是水和杯子都是娘您这里的。”季月红委屈的不停抽泣,“就算杯子里有什么,这也跟我没关系啊!”
“好,那就见官!”杜氏一把把她拽起来,“走,我们顺天府走一趟!我就不信了,你到了衙门还能嘴硬!”
季月红到底只是个没见识的乡下妇人,一听说要见官,吓得腿都软了,躺在地上又哭又喊:“我一个大着肚子的女人,我上哪去弄那些言,你们就这么欺负我!什么都朝我头上推!你们干脆把我逼死算了!”
柳文全也有些慌乱,急忙拉着杜氏,乞求道:“娘,娘您别这样啊!月红怀的可是咱们柳家的骨肉,她现在可不能见官,有什么事,等她把孩子生出来了再说,好吗?”
“好个屁!”杜氏急火攻心,破口大骂,“就算天底下的女人死绝了,我也不要季月红这个贱人给我生孙子!让她马上给我滚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