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颗子弹吓得亡灵一激凌,不过对已是亡灵的它终究没有丝毫的影响,这就象风可以吹得草动树摇却吹不走光线。
亡灵看到那个支那军人正从地上团滚身而起一扑,将手中的断刃插进了一名同伴的小腹。
而在他起身的地方,被他砸倒的另外一名同伴正仰面躺在地上一口口地喷吐出鲜血来。
那是刚才那个支那军人一砸之际竟是收腿用双膝直接跪在了他的胸上。
刚才他的那名同伴见上面有黑影砸落本能地扣动了扳机,但终因枪筒是递出窗外的而那人已是扑跪入怀而功亏一篑。
“南云,南云,他没有进坑,他要上这面的窗台上了!”亡灵歇斯底里地尖叫着。
它现在很兴奋,它也不需要再对它的指挥官阁下保持敬意,因为它知道谁也听不到它喊谁也看不到它。
它只是在渲泄,它并不知道在它后面它所叫的那个南云也正从屋顶爬了下来。
它看到那个支那军人一扬手那半截断刃便向对面的窗户飞了过去。
紧接着“呯呯呯”的枪声响了,随后那个支那军人便拔枪射击了,子弹是射向对面的屋顶的,因为那里同样有日军的枪枪射手同样有着举着火把照亮的士兵。
机枪射手被击中了,士兵手中的火把也掉到了屋面上,于是连人带火把一起滚了下去,砸在那铺了薄席的壕沟中发出沉闷的“扑通”声。
亡灵见那个支那军人从那窗台上扑了出去,它再追到窗口时见那个人已是一跃便过了那四五米宽的巷弄。
就在他的身体下落砸穿了棚在深坑上的草席之时,他的双手已是勾在了对面窗户的下沿上用力那么一按,蜷起来的身体便在那双臂支撑出的空隙里跃进了屋内。
他的身手竟矫健如是?他竟然早就知道那巷弄已被挖成壕沟了吗?
亡灵追进对面的屋子时,先是看到了趴在窗口被那柄断刃正砍在眉心处的同伴,那是刚才那个支那家军人一扬手扔出断刃的结果。
然后,他就看到那个支那军人正奔跑着着向这房子的侧墙撞去。
这所房子已是老旧得摇摇欲坠了,在那人的一撞之下,那墙就轰然倒塌了,而那人竟借自己撞墙的反弹之力又扑向了对面的窗口。
他的动作是如此之快,在那房顶因墙倒塌而掉落的刹那已是扑出了窗户。
火光之中尘土暴起,亡灵下意识地尖叫起来,它下意识地也怕自己被砸死!
可当它意识到自己已是一个亡灵时那因惊吓而散开的鬼魂之光复又融合。
而此时在那面倒墙的方向上,枪声已是响成了一片,看见墙倒所有埋伏的日军自然以为那个支那军人是从个方向冲出的,却没料到他竟然从另外窗户撞了出去。
这个窗外却已再无壕沟,亡灵看到那个支那军人已是闪身进了另外一所房子开始新的杀戮。
亡灵再次跟上可是再转回头看去,见指挥官阁下正看着那依旧尘土未尽子弹乱飞的那个掉了屋盖的房子呢,他自然也以为那名支那军人还在那里。
亡灵知道,这回又完了,这个支那军人已经摆脱了指挥官阁下,那么黑暗之中便又成为了他的天下。亡灵就再次在半空中飘荡着追逐着那个支那军人,看着他小心躲避着火光,潜行、靠近、杀人......
看着他一直杀到了村口,正好又杀到二十一人了啊!
然后他看着那个支那军人神情落寞地出了村子。亡灵很想接着跟上去可是想想那山野间的风它还是作罢了。
可就在它准备往回飘荡的时候,它看到那个支那军人在黑暗之中竟然停下了脚步,转身面向了这个村子。
亡灵头一回很正式地飘到那个支那年轻人的对面,近距离观察着他的样子。
一张很年轻很普通的支那军人的面孔,只是眼神中分明蕴含着不熄的怒火。
亡灵很奇怪,一个杀自己的同伴冷寞得可怕的人此时怎么会有这么强烈的情绪呢。
而这时他看到那个支那军人突张开了嘴,同时“啊”地大喊了一声,那饱含着愤怒的“啊”音被那声波所携带着就向村子的方向疾射而去!
亡灵很好奇他跑出村子后又回头喊这么一嗓子是什么意思?
可它好奇心未竟,那个“啊”音便重重地撞在了它那有形无质的躯体上,它凄厉地尖叫了一声,便被那音波冲成了无数细碎的光点向大地落去,再也没有能够融合。